“!!!”
紫衫青年如发泄一般,狠狠地将手中的卷宗摔到地上,左手扶额,手肘撑在案上,右手手指很是急促、错乱地敲击着桌案,似乎在彰显着他心中的烦躁。
半响后,有个酒糟鼻的老者走进来,将他扔在地上的卷宗捡起,手里还抱着一堆卷宗,缓缓将卷宗放在案上。
紫衫青年眼睛都没睁,深吸两口气问道。
“都是些什么事?”
“军队的粮草不足。”
“粮草不足,粮草不足,诸多军队除了这件事之外,就没有点其他事情了吗?”
酒糟鼻老者回的那一句,直接让南宫武伐刚缓下半分的气,又变得烦躁起来。
“粮草乃军队的头等大事,众将军在意也在所难免。”
“他们是等着看我的笑话才是真。”
南宫武伐的拳头狠狠的落在案上,将酒糟鼻老者叠起的卷宗震落,酒糟鼻老者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卷宗一卷一卷的捡起,再慢慢地在案上叠好。
酒糟鼻老者的眼神平和,仿佛在告诉南宫武伐不可急躁,南宫武伐扭开视线,不该急躁他如何不知,粮草不足他如何不知,这是他领军的第一个考验他如何不知。
但,有些事情不是知道就能解决的。
粮草不足无非就是钱不够,在几个月前,这压根就是不用他考虑的事情,现在却成了最让他头疼之事。
“云家那群蠢货,白白丢了云烟这个宝贝不说,居然还被反咬一口,害我南宫家连户部都丢了。”
在以前,有着户部支持,银子是源源不断的送过来,从来都不需要担心,一旦失去户部之后,军队莫大的开支立即出现问题。
云家若说谁最有用,南宫武伐最看重的便是云烟,她的能力相当的出类拔萃,云家能牢抓户部,必有此女的几分功劳,她的能力甚至远不止局限一个户部。
如此一位奇女子,仅仅只是因为其是女流便在云家受到轻视,南宫武伐见到,也耻笑云家愚蠢,但他也乐得如此。
待日后自己来发掘这枚遗珠,必可王位稳固。
看在户部尚有大用的情况下,这才将遗珠留给那群蠢货,可谁想这群蠢货被想象的还要蠢上千倍万倍。
拥如此才智者,哪怕因其为女流而轻视,但也应该清楚其作用,必想办法留于家中,可云家长子那个大蠢货,不懂善用其能,反而因其能而妒忌,将其害死。
户部尚书也是一个蠢货,明知其无能长子善妒,却不闻不顾,白白害死那埋藏于万丈深海下的遗珠。
可惜,天高皇帝远,等他收到消息的时候,那遗珠已经惨死——那帮奴才也是该死,谁说她的死了的,若是死了,如何还能告御状!
待南宫家夺取天下之后,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这群无能之辈尽皆处死。
云家那群蠢货死有余辜,但偏偏又跟户部牵扯如此之深,云家一倒户部难以支撑,尽让国王一派收去,搞得他现在焦头烂额。
长吁短叹之后,南宫武伐问了点别的事情,好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些。
“白跃凡那顽固如何了?”
“白老将军如今还在知府的天牢里,只是作为巡抚的陈敌迟迟未曾答应审案,此案正压着,赵家还在施压,陈敌最多只能再压三日,三日一过,他想不审都不行。”
酒糟鼻老者接着道,“人证物证聚在,白老将军哪怕拥白口也难辨,白老将军一下台,少爷便可向白家发难,让赵家夺下白家兵权”
“那时整个南屿便是我南宫家的了。”
南宫武伐代酒糟鼻老者将余下的话说完,目光凌厉非常,听此好消息,他的心情终于是恢复少许。
言罢,他又看向酒糟鼻老者,这酒糟鼻老者乃是跟在父亲身边多年的心腹,父亲知道户部有失,他收服南屿定有麻烦,故而才派这酒糟鼻老者过来。
南屿早就被安南亲王经营得铁壁一块,若非安南亲王年迈到京城暂居,一住就是三年,否则他还真无法将这一块铁板给啃下来。
绕以南屿群龙无首,他也是花费了无数的功夫,这才慢慢将南屿众将拉入丞相一门,可唯独有那么一个老顽固,不识天命,死死不肯松口。
奈何白跃凡积威太深,乃是昔日随安南亲王平定南屿的大将、功臣,在南屿地位仅次安南亲王,手掌兵权十万,他也奈何不得。
前些日,酒糟鼻老者一来,便将那老顽固关进了牢房,不愧是跟随父亲多年之人,姜还是老的辣,若有此等智者相助,日后登王也平添许多助力。
忆起此事,南宫武伐也不禁想起酒糟鼻老者之能,方想起粮草不足之事还未曾向酒糟鼻老者请教过,故问道,“申叔,这粮草不足你可有办法?”
南宫武伐的眼神满怀希冀,酒糟鼻老者缓缓道,“南屿乃是一块宝地,四季如春,土地肥沃,商贾来往频繁,此间百姓是不是有些太富裕了。”
“申叔的意思是,粮草取于民?”
南屿富裕,要不然此地也难养兵二十万,这个法子他不是没有想过,但——
“重敛于民,这样做会不会太伤民心了!”
“民心?伤谁的民心?国王派下巡抚,一来则扣押劳苦功高的白老将军,接着又加重赋税,欲动三军,这都是何人之命?”
“申叔说的对,是我一时糊涂了。”
南宫武伐一拍脑门,连忙是下令去。
一直以来,他总是在意民心所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在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