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留、不、得!”傅凌云一脸要吃人的表情,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说道。
“你!你这混蛋是要目无王法,知法犯法吗?你这样和金阳老贼有何区别!”
易清额头青筋暴跳,这混蛋闷葫芦还是那么气死人不偿命!“若天下人人都像你这般,动不动就为了一时意气妄动私刑,那还要国家律法作何用?亏你还是个……哼!”
傅凌云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甘示弱的与他对视。
一旁的李叔被两人突如其来的争吵吓了一跳,傅公子自己是接触的不多,不了解他的性子。但是一向温文尔雅,待人温暖如春的易师爷竟也如此盛怒,李叔还是第一次见到。
“哎哎,两位,两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有话坐下来慢慢说。”李叔朝着自己两个儿子挤了挤眼睛。
李大哥和李二哥马上会意,各自斟了一杯茶放在了他们的面前,连枫和袁统领也一边一个,拉住了两人坐下。
“哼!”两人愤愤不已的各自面朝一边坐下。
李叔清了清嗓子,“咳咳,两位若是不介意,我倒是有几句话想说。”
傅凌云转过脸,缓了缓脸色对李叔点了点头。易清则对李叔抱了抱拳:“李捕头但讲无妨!”
李大哥、李二哥一起走了过来,扶住李叔坐下。连枫机灵的给他递上了一杯水,李叔喝了一口缓缓地开口说道:“青若这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当叔的也是很气愤。
可是我觉得易师爷说得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那畜生犯了律法就该由国法处置他。
傅公子虽跺一跺脚便能使清水县震三震,可若私下这样处置了这畜生,岂非便宜了他?那对其他枉死在他手下的性命,又是何其的不公?”
傅凌云醍醐灌顶,满身杀气渐退,默不作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的神色却有了几分松动。
易清见他似有感悟,便对吩咐袁统领:“袁叔,你拿着我的信物去找我的“叔父”吴太守,好好把青若姑娘的冤情和他陈述一遍,请他务必要秉公办理,为我们伸冤雪耻!”
他刻意强调了“务必”二字。袁统领会意,“是,少爷,小的一定转告吴太守!”
等他走后,傅凌云一掀薄唇,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妇人之仁!”
易清对他翻了个白眼:“你个闷葫芦懂什么,就知道喊打喊杀。你们知道监狱里的犯人最恨什么样的人?”
李大哥好奇,“什么人?”
李二哥在衙门里当差自是知道其中的门道:“一是当官的,二么,就是那万恶的cǎi_huā之人!”
李叔也附和道:“正是,这样的人关了进去,这日子,绝不会比一刀杀了他更痛快的!”
连枫:“那敢情好,让那畜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才叫大快人心,少爷,小的也觉得易公子这样处置再好不过了!”
傅凌云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叛徒!
*
不久牢里传来了消息,蒋永福死了。
尸体被抬出去的时候,听仵作说身上布满了鞭痕、掐痕、牙印,满身的血污,就跟被他糟蹋死的人一般死法。
和他一个牢房的十几个犯人都是死囚,也不知道哪个干的,也无所谓哪个干的,反正今年秋后都要问斩了。
因此吴太守也就大笔一挥,批了个斗殴致死,草草了结。
十里八乡听闻此事,无不拍手称好,报应不爽。更有人还为此大放鞭炮,庆贺从此来凤镇少了一个祸害人的恶霸。
唯有蒋家那疼爱孙儿的老祖母,听闻噩耗后当时便气急攻心,哀嚎一声,口吐鲜血倒地不起,没几天便撒手人寰。
树倒猢狲散,老太太一死,蒋家的小妾下人都卷着金银细软,各自逃走。
一夕间,偌大的蒋府人去楼空,只剩一个半死不活的蒋老爷,瘫痪在床无人伺候,奄奄一息。
昔日风光无限的豪门世家,就此没落,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