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贼将已诛,粮草尽数屯于山口。”华雄提粮官头颅入帐,周身血煞之气还未消散。
“子健将军神勇也,安已遣人去荡寇将军帐中求援,不出七日我等便可合围边章,韩遂。”张安平静的坐于中帐,已在思虑下一步谋划。
“使君,此次可尽剿边章乱军否?”华雄擦拭掌中鲜血,只恐失了礼仪。
“难尽灭,一则天寒地冻,无法日久行军。二来边,韩之流在凉州根深蒂固,且有羌人助势,若是逼迫过紧,燎原火起必遭反噬啊!”凉人血脉混杂,少有诗书教导,容易受人蛊惑,此间乱象非偶然。
“主公也是这么说的,使君与主公可引为好友。”华雄想为张安和董卓牵线搭桥。
“安甚幸之。”张安随口应承了一句,照目前的形势,董卓有可能常驻右扶风,张安需要思虑如何与虎谋皮,为这右扶风百姓求一条生路。
“使君,主公为人豪爽,不拘小节,生平爱结交世之英雄,使君当在此列。”华雄越说越是性起,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是,仲颖公的确是英豪。”张安无法点醒当局者,华雄把杀人如麻叫做为人豪爽,把屠戮异己称为不拘小节,董卓收揽人心的确有些手段。
“嗯!雄也是如此认为。”华雄朗声笑道。
“子健将军接下来还有大战,边章若是察觉粮草被劫,必会向金城撤退,我部便首当其冲。”张安已经掐算好时日,报信之人折返至少需要七天,而边韩若及时撤退只需四天,就算再拖延一天,也有两天战期,这两天无谋可划,需当死守。
“使君,雄有些疑惑,雄知使君想保住这五千兵马,那为何要与之硬战呢?”华雄对此不解,张安应该放这些人回金城啊。
“凡事有先后,保兵是安之私心,而放虎归山对天下不利,就算右扶风兵甲尽数折在此地,安也应该挡,汉土之内岂容贼寇肆虐!”
讨贼大军如果这次草草了之,这帮乱党定会揭竿再起,届时生灵涂炭可不是一家: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雄以为扶墙君子只是一句赞誉,今日使君之言让末将刮目相看,末将愿为使君誓死守峡关。”
人人皆有私欲,皇天也存偏袒,但武帝雄风犹存,汉家音容犹在,舍己为人身先死,马革裹尸何须还?
“一切拜托子健将军了,若将军身亡,仲定必提剑赴关,与这乱军杀至魂断。”张安立下誓约,前赴后继,不言撤退。
第五日,风平浪静,未见敌军。
第六日,清晨,峡口前已垒起高石,两壁之上皆有滚石圆木,华雄单骑立于峡口前,静待乱军来犯。
时至正午,寡阳无力。
“踏踏!”
远方传来纵马声,地上积雪颗粒颤抖,时见平岗万骑奔腾,边,韩大旗蔽日之盛。
“三军听令,弓箭漫射!”
华雄面色不改,镇定命令甲士射箭,流矢如雨,倾泄骑甲。
“嘶!”
只听一声马儿悲鸣,双蹄跪地将一位骑甲压在了马身之下,周围同骑丝毫不理,踏着骑甲的肉身继续向前冲锋。
“退!放他们入峡口。”
华雄身经百战,知平地走马汹涌,只能放入峡口,改变他们的队形,依顺序击破先头部队。
“停止进军。”
中军走出二人,为首者边章,从者韩遂,本来这次叛乱是羌人北宫伯玉发动,继而胁迫边韩加入,推举边章为首领,时至今日他们屠城掠地,杀了不少大汉官兵,已无回头之路。
“对面的将领可是董卓帐下华雄。”边章自然认识这凉州名将。
“尔等贼子掠我凉州地,又举兵入三辅,此番罪恶滔天,还有何狡辩?”华子健中气雄浑的骂道。
“世人皆误会我等,我等举兵是为匡朝宁国,为陛下清君侧,屠阉宦之流。皆是忠肝义胆之士,为何要阻拦我等?”边章大军粮草已然耗尽,此刻急于回金城,不想和华雄多做纠缠。
“呸!奸贼,恶贼,逆贼,叛贼,尔等杀了多少凉州无辜百姓?竟还敢厚颜无耻在此饶舌,若是尔等有丝毫悔改之心,立即下马受降,皇恩浩荡,定不会牵连尔等九族。”
张安此刻立于山头听见华雄之言连连苦笑,这位名将还真是会劝人啊!就算是心存悔改之意的,此刻都要反了,人都死了,哪还顾得九族?
“全军冲杀过去,屠了这帮拦路之人。”边章大军因为粮草缺少,此刻军心涣散,根本不敢阵前叫将,唯恐兵员溃逃,只得一并冲杀。
于是乎双方接战,华雄武艺独绝,先战边章,后拼韩遂,期间还杀了十数位同行骑甲,但右扶风多是步兵,敌不过边韩骑甲,一连后退至外峡口。
“落石!快!”
如云的石块砸向边章大军的后续部队,为华雄赢得了一口喘息机会,但三刻之后边章大军已经冲破了落石阵,眼看就要脱离峡口。
“踏踏!”
值此时又一彪兵马从边章大军左侧杀出,约有万人之众,为首者身披甲胄,身高八尺有余,相貌英伟不凡,手中长刀挥舞自如。
“吴郡孙坚在此,车骑将军大军已至,尔等叛军速速受降!”
参军孙坚领荡寇将军部抵达战场,形势瞬间逆转,朝廷兵马气势如虹,而边章乱军缺粮无力,两番冲击之后,多数人员伏地乞降。
边章,韩遂见大势已去,各自领着百余骑向葵园峡方向逃窜。
“尔等谁是主将?”孙坚自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