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不容易啊。
走出单位,秦并没有直接回家,对窗而坐想念居凌青的情景重复了太多次,他无法在这样的情境中呈现居凌青已经离开的事实。
一个人去了街心公园,就那样沿着路随意地走着,累了就找个地方坐下来,点一支烟。他还记得父亲在火化前,被放到了太平间深长冰冷的格子里,火化之后,骨灰装进盒子,又放入了阴潮的墓地里,此时的居凌青呢?她的周围会不会也像自己的周围一样很黑很冷?如果是这样,自己愿意在这里呆久一点,与居凌青共同承受这份黑暗和寒冷。
“我发现对你有了那种感觉,所以……”
“所以你就躲着我。”严梓蓓轻轻地“嗯”了一声,秦的心动了一下,将臂弯里的严梓蓓搂得紧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缓缓地沿着路继续往前走,严梓蓓问:“你还记得有一年咱们去谷月寺吗?”
秦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怎么不许愿呢?”
秦沉默着,走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我从就不太指望什么,那几年发生那些事,心灰意懒了。”
严梓蓓听到“心灰意懒”,心头凉了一下。
康平是个行动力强的人,一切就绪的驿站让他兴奋得闲不下来,每跃跃欲试地站在路边,手里拿着一沓宣传页,对着过来过去的车招手,偶尔有人也会下来问问情况和价格,康平就会兴奋起来,只是可惜,这么招呼了一个礼拜,竟没有一个人要来住宿或吃饭。
秦看康平有些沮丧,就劝他:“等暑假吧,现在先好好休息休息。”
康平看秦一点不急的从容样子,忍不住:“你这人跟一般人真不一样,要么你就是个干大事的人,沉稳得过头,要么你就是个败家的人,拿自己花的钱不当个事。”
秦笑了,递给康平一支烟:“别着急。”
罗雨旋顿时停下脚步,回身盯住秦:“分了?!”
秦看罗雨旋那眼神,真有点吓人,赶快按住她的双肩哄着:“姐,你先别着急,这事咱们回去再行吗?”
罗雨旋忍着没作声,一路上都没再话。
秦一路上给自己鼓劲,要把耳朵交给姐,无论她什么都听着,直到她懒得再为止。
回到家,罗雨旋的反应跟秦猜测的不一样,她没有披头盖脸的责备,而是仔细观察秦的脸色,看了半,柔声问:“跟姐,你是不是被甩了?”
奶奶不信:“这儿有什么好?你看咱村里的年轻人,别喜欢了,全都逃跑似的,春节都不愿意回来。”
秦笑看着奶奶,没什么。
奶奶回去后,秦洗了洗手,开始吃饭,吃过饭后,去院子里溜达,夜空很黑,点缀着无数的星星,星星一层一层地,让秦顿时想到了时候学到的一个词:繁星似锦。这个词很熟悉,但从没仔细领悟过它到底描述了怎么样的夜空,太美了。
秦趁机点头,博同情,换理解,省了解释一番的麻烦。
秦“嗯”了一声。
任自怡又气又急地:“手机关机,你知道我们多着急吗?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跟严姐?!”
秦笑了笑,:“我们没有关系了。”
任自怡没想到秦竟会这么回答,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照着秦的脸就是一拳,秦本已经喝得半醉,听了严梓蓓的名字又有些失神,这一拳挨得豪无准备,险些就倒在地上,秦努力站稳,还没站好,任自怡又是一拳!
打了两拳之后,任自怡指着秦狠狠地:“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无情了!我们为你担心你都不领情了哈!你最好清醒点!要是再让我知道你这么混日子,我还打你!”
完气呼呼地转身要走,这时江义听到门外的吵嚷声出来了,一看就明白秦被打了,江义反应很快,一拳就打在了刚转过身要走的任自怡身上。
罗雨旋果然心疼了,像哄孩子似地:“没事啊,咱再找。”
秦清了一下嗓子,有所担当地:“姐,我不想再找了,可能……也不会再结婚了,这事,你以后就别再提了。”
罗雨旋还是没发脾气,默默无语。
这时,陆弘壮带着孩子回来了,罗雨旋立刻站起来,对陆弘壮:“你们学校有单身的女老师吧?”
陆弘壮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康平问:“你真不着急?”
秦话得很慢:“没有不开张的店,放心。”
这一下午,秦正在船里睡觉,就被康平吵醒了,康平满脸的兴奋,压着声音:“哥,快起来,终于有客人啦!”
秦一听,立刻精神起来,赶快下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跟着康平一边走一边问:“几个人?”
“两个,一对老年夫妇。”
秦也把手里的东西放到脚边,安慰她:“姐,你放心,我永远是你弟弟。”
罗雨旋一边点头,一边流下泪来。
秦看罗雨旋哭个不停,秦掏出纸巾给罗雨旋擦脸,心疼着她,过了半,看罗雨旋还是哭得伤心,便哑了声音:“姐,我不想让你这么难受,要不,这事以后再吧。”
罗雨旋一听,立刻摇了头,:“不校”着,擦净了脸上的泪,还冲着秦笑了一下:“我也不全是难受,也有替你高心成分。”
姐弟俩重又拎起东西去了赵叔叔家。
开门的正是赵叔叔,他像是专门在等他们,:“快进来,孩子们!”
寒喧过后,罗雨旋和秦坐在赵叔叔对面的沙发里,赵叔叔给他们倒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