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低了眼,喝了口酒说:“其实你说的也不错,我现在本来也没有什么可去规划的未来,我没有可以牵挂的人,也没有需要照顾的人,就我一个人,别的没有,就是自由。”
任自怡一听秦天这么说,脸上露了担忧:“秦天,你不会是自暴自弃了吧?”
秦天抬眼笑了,说:“咱们都什么年龄了?还玩自暴自弃?”
任自怡并不相信,说:“整个世界都是朝着更文明更科学更发达了发展,你呢,现在却往原始落后的地方去,你这行为,我真的只能看做是任性。”
秦天还是适当地表白了自己的观点:“我在我的价值观上做取舍,我也接受我取舍带来的得和失。一辈子那么长,拿出几年的时间,去我想去的地方,过我想过的日子,虽然是任性了点,但不算过分,难得我现在孤家寡人,没有牵绊,还有一定的积蓄支持我过日子,这种境况,是不是也得珍惜?”
任自怡笑了:“你现在这个嘴是比原来能说了哈,成,你是去过你想过的日子,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就放心了。”
两个人吃过饭后,任自怡又回了单位,秦天一个人回家,路上又买了些水果和补品,直接送到冯彩静家,这几年冯彩静的爸爸妈妈对秦天像是对自己的孩子一般,平日里做点好吃的就会让冯彩静拿过来一些,逢年过节也邀他到家里一起吃饭,自己生病时,冯彩静妈妈真的像个母亲一样照顾着自己,所以,秦天对冯彩静一家是非常感谢的。
冯彩静妈妈一边收了礼物一边告诉秦天,随时回来,像回自己家一样,不要见外。
秦天又约了大家第二天一起吃晚饭,可惜,冯彩静爸爸刚好跟朋友外出旅游了,程睿思也因为生意不在本地,只剩了贺景胜和冯彩静两个人满口答应了。
当晚,秦天提早从餐馆买了些菜回来,又拿出自己早备的酒,算着时间摆到了院里的石桌上,贺景胜和冯彩静也都是准点下班赶了回来,三个人开开心心地坐在一起有说有笑,酒过三旬,明显感觉到冯彩静有些伤感,举起酒杯问:“你真的不回来了?”
秦天淡笑着回了一句:“应该吧。”
冯彩静什么也没说,闷头喝了一口酒。
过了一会儿,贺景胜回屋拿了一瓶酒出来,说:“哥,这个是我送你的,也不知道送什么,这个应该不会浪费。”
秦天一看:“哟,这不是上回你和冯彩静都喝多的那种吗?”
贺景胜和冯彩静两个人都笑了。
喝得差不多的时候,贺景胜说:“哥,我明天一早得出差,今天就到这儿了,什么时候你回来别忘了找我,我请你!”说完,贺景胜回了屋,只剩下秦天和冯彩静两个人。
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秦天对冯彩静说:“咱们也散了吧,明天你也得上班。”
冯彩静不动,接着喝了一口酒,问:“秦天,你知道我喜欢过你吗?”
秦天没有回答,却借着朦胧的光,第一次仔细地打量着冯彩静的脸,果然,微弱的光线下,冯彩静有几分居凌青的样子。
冯彩静接着问:“你知道我喜欢过你吗?”
秦天苦笑:“喜欢过我?”
冯彩静点点头:“没错,喜欢过。”
“现在呢?”
“自从知道你和严姐的事之后,我就掐灭了小火苗。”
秦天听到“严姐”这个词,心中疼了一下,挂了苦笑。给自己斟满酒杯,碰了一下冯彩静的酒杯说:“都过去了。”
是啊,冯彩静对秦天的喜欢,以及秦天对严梓蓓的喜欢,都过去了。
冯彩静说:“秦天,严姐跟你分开,与我有关吗?”
秦天盯着冯彩静,想了想严梓蓓的那封信,又想了想后来任自怡跟他说的那些,淡笑了一下,故意逗她说:“有。”
冯彩静“啊”了一声,不吭声了,像是在自责。
秦天看冯彩静一副老实的样子,忍不住说:“逗你呢,跟你能有什么关系呀!”
冯彩静不信问:“那你说为什么呀?”
秦天喝了口酒说:“不好说,要是真的有具体和明确的原因,可能也不会分开吧。”
“那你们俩还有可能吗?”
秦天的心沉了下去,不想再说什么,又催冯彩静说:“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我也得一早出发。”冯彩静看出秦天情绪不好了,又吃了口菜,说:“认识你一场,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不管怎么样,祝你以后能顺心如意吧!”说着,拿起酒杯一口喝了个干净,然后起身回屋了。
只剩了秦天一个人,他摇了摇酒瓶,仰头,一口气把剩下的全部喝了下去。
然后趁着酒劲还没上来,把石桌收拾干净,回屋睡下了。
次日一早,秦天把剩余的东西全部装车,正式跟院里的人道了别,又嗅了嗅窗前那株香气沁人的丁香,别过了这个自己曾经住过的小院,开车一路向北,彻底地告别了自己在这里的生活。
不知不觉,住在这个院子里已经有段时间了。
秦天除了每天看股票之外,其余的时间还是以写作为主,投稿的事情也没有断过。天气好的时候,他会延着小院向山上走一段,有时候康平会带着他一起爬山,一边爬山一边会给他讲些山里的故事,半真半假,秦天还挺爱听的。
有一天,两个人正往山上爬,康平忽然冲秦天“嘘”了一声,示意秦天不要动。秦天听话地一动不动,顺着康平的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