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阳太守袁遗,远远听到前方传来震天的喊杀之声。
不多时,便是万马奔腾的大地震荡。
“前方马蹄之声震天,想必是公孙太守已经率军冲杀。”
“我等若是再不加紧冲上去,只怕要白跑一趟了!”
济北相鲍信和广陵太守张超相互对望一眼,面露大喜之色。
纷纷点头应允。
“各路诸侯都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却不曾想为我等做了嫁衣裳。”
“此时不冲上去收拾残局,更待何时!”
张超一声怒喝,满脸得意之色。
三人当中,尤以他的兵马最多,实力最强。
不等袁遗和鲍信回过神,张超已然一声令下。
率先冲了出去。
鲍信与袁遗哪里肯甘心于后。
冲锋的令旗奋力前指。
身后大军见状,顿时蜂拥而上。
可是刚刚奔出十几米。
却陡然看到前方一大队白色战马玩了命的往回跑。
再向白马之后看去。
一眼望不到头的西凉大军,已然近在咫尺。
袁遗抢功心切,冲的猛了些。
根本来不及反应。
便被迎面冲上来的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一击挑落马下,当场毙命。
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此时只顾着逃命。
哪里还顾得上哪里是西凉军,哪里是诸侯盟军。
但凡是有人挡在前方,挥刀就砍翻。
霎时间,战甲各异的各路诸侯乱做一团,不分敌我的互相砍杀。
不管是哪个方向,夺路便逃。
而清一色黑色战甲的西凉军,凭借战甲的颜**分敌我。
诸侯联军,被自己人误杀,被骑兵砍杀,被战马踩死者不计其数。
而公孙瓒引以为傲的白马义从,此时早已被鲜血染成了一片鲜红之色。
就连无心与天子作战的孔融和张杨也未能幸免。
先是被败逃的盟军冲散了队伍。
接踵而至的便是十几万西凉铁骑手中的大刀。
而这一路诸侯联军说起来还算得上是幸运的。
至少绝大多数都是死在西凉军之手。
也一早就做好了干架的准备。
勉强算得上是战死沙场。
而跟在公孙瓒所部之后的袁术等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满心欢喜地躲在后面准备坐收渔人之利。
可连将令都没来得及下达。
就被溃散逃命的各路诸侯联军彻底冲散了兵马。
眼下只顾着逃命,管你是谁的兵马。
杀出一条血路便继续向汜水关方向逃窜。
而南阳太守袁术、冀州牧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徐州刺史陶谦。
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敌人到底是谁。
顷刻间便已经兵败如山倒。
除了跟着溃散的残兵向来时的路线逃命,哪里还有其他选择。
这或许是几人这辈子打得最窝囊的一场仗。
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甚至连逃命的途中,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提防谁。
从虎牢关到汜水关这一路上。
刘协看着到处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脸上却丝毫没有半分动容之色。
而与天子同乘龙撵的刘备,却不停地摇头哀叹。
大大下下的战役,刘备也带着二弟三弟跟随公孙瓒打了十几场。
可是如这般惨烈的场景,刘备却是第一次见到。
当刘协的龙撵重新回到汜水关之时。
吕布张飞等人早已经跪在汜水关外恭迎圣驾。
刚刚踏入帅帐,张飞便迫不及待地从随从手中接过两颗人头丢到地上。
正是兖州刺史刘岱和东郡太守乔瑁。
“俺与凤阳道设伏,本以为会等来曹操。”
“却不曾想是他们几个撞到俺的面前。”
吕布瞥了一眼血肉模糊的两颗人头,不屑地冷哼一声。
踏前几步拱手行礼道,“儿臣亲手斩杀了山阳太守袁遗。”
“河内名将方悦,与儿臣只战了两个回合,就被我的方天画戟斩于马下。”
“上党太守张杨的部将穆顺,被儿臣一击毙命。”
“北海太守孔融的部将武安国,也被儿臣斩断了一条手臂。”
张飞一听吕布这番话,显然是在跟自己抢功。
顿时怒喝一声,“若是让俺率军冲锋,又岂会比你斩杀的大将少?”
吕布冷冷地瞥了一眼张飞。
带着几分鄙夷之色。
自从汜水关一战之后,这黑鬼张飞似乎对自己很是不服气。
但吕布向来眼高于顶,对于此时的张飞,吕布还并未放在眼里。
李傕听闻吕布与张飞向陛下报告战果。
以为是要lùn_gōng行赏。
顿时面露几分喜色踏前几步躬身跪倒在地。
“陛下,末将率军一路追杀诸侯联军。”
“砍杀敌军不下千余人。”
“只是有温侯这等猛将,末将没能有机会斩杀敌将。”
“但缴获的公孙瓒所部战马,不计其数。”
同为左路先锋,李傕到底砍杀了多少敌军,郭汜自然心中有数。
见这货竟然这般夸大战果。
另外几人哪里肯示弱。
反正天子年少容易糊弄,像今日这般惨烈的大仗,别说是天子。
就连身经百战的几人也是生平觐见。
反正总共击杀敌军十余万,哪里会真的有人会去追查具体数字。
这等邀功的大好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到。
“末将斩杀敌军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