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真的很难让人理解,无论是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
程圆一边上山,一边低声叨咕着这样一句话。
寄望山青松翠柏连绵不绝,善缘寺就建筑在前山半山腰的一处崖坪上。
上山刚走了一程,善缘寺住持慧空大师便远远迎下山来,跟在慧空大师后面的还有满面春风的李百万。
“阿弥陀佛,老衲乃善缘寺住持慧空,特来迎接宁侯大驾光临鄙寺。”慧空大师双手合十问候道。
程圆一笑,“有劳慧空大师,本侯这次来善缘寺,是想为祈求大马城风调雨顺,宁国百姓能安居乐业。”
两人寒暄几句,李百万走上前来殷勤地向程圆问好。
“您好宁侯,鄙人李百万,是曲州人氏,今日在善缘寺得见宁侯,真是三生有幸。”李百万嘴上问候程圆,眼睛却在偷偷地观察程圆拇指上的鸡血芭蕉。
只见那鸡血芭蕉红绿分明、光彩夺目,李百万心想这就是价值十座城池的鸡血芭蕉,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得到手中。
程圆这次来主要是为李百万,他怎么能不暗暗观察对方?
当程圆发现李百万的目光聚集点后,顿时明白了李百万的想法。知己知己方能百战百胜,程圆这小狐狸已然做到心中有数。
程圆在慧空大师的陪同下到大雄宝殿敬香、祈福。程圆祷告得有模有样,甚是虔诚,慧空大师、李百万和几十个小和尚在一旁作陪,仪式格外隆重。
敬香完毕,慧空大师又陪同程圆和李百万一同到后堂吃斋饭。
李百万象征性地吃了几口青菜,然后盯着程圆的扳指假意闲聊。
“咦?宁侯手上这扳指红绿分明,很是奇特,不知这扳指是哪类宝石?”
程圆放下筷子,爱惜地摩挲着扳指道:“这是产自南海火山岛的极品玉翠,名叫鸡血芭蕉。一石双色,净透无双,戴着它宁心养神,延年益寿,是宁国皇室流传下来的宝物。”
“哦?这就是传说中的鸡血芭蕉?哎呀呀,李某今天真是开了眼了。”李百万假装震惊。他死死地盯着程圆的扳指,眼泛泪光,“李某一生就钟爱这些稀奇罕见的珍奇宝贝,这鸡血芭蕉果真是奇珍里的奇珍,万里挑一的好宝贝啊!”
程圆没有往下接话,而是认真专注地凝视着李百万。
李百万就好像被程圆看透了心思一样,犹豫片刻后李百万不好意思地对程圆明说道:“宁侯果然如传说中一样有半仙之体,知道李某话里有话。宁侯,不知道您这鸡血芭蕉可否割爱转让?”
程圆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割爱转让?你想买?”
李百万媚笑道:“不错!李某知道您曾做皇帝多年日常花销巨大,而现在今非昔比收入有限,所以这鸡血芭蕉只要您开出的价钱公道,李某绝不还价。”
程圆低头摩挲着扳指,“虽然这是先皇留下的遗物,但也不过是一枚扳指,就算卖了也没什么。我还答应大马城十八位财主,五年后如若我不能成就仙体,就拿这个变卖了抵债还他们的账。”
李百万一听,满心欢喜,暗道这程圆的昏君名头果然名不虚传。居然真的以为自己成了什么半仙之体,还指望以后能位列仙班,看来这鸡血芭蕉将来必定是要被卖掉的了。
“宁侯,既然是这样,看在你我这么有缘的份儿上直接卖给我好不好?价钱由您随便定。”李百万满脸期待地再次向程圆央求道。
听到李百万的话,程圆真的有一种冲动马上把这赝品开高价卖给李百万,宰他一大笔钱。但是程圆知道,李百万要是回头找人一鉴定,骗局马上就露馅了。到时候一旦消息传出去,大马城的那些富商和李百万都不会跟自己善罢甘休的。
程圆捂住扳指,“那怎么行?我已经答应大马城的众富商,这鸡血芭蕉作为抵押物我是一定要留到五年后再说的。”
李百万急得抓耳挠腮,无论他费尽口舌怎样说,程圆都没有答应。
就在李百万一筹莫展之时,程圆叹了一声“既然李员外这么诚心,那么这样吧,你先交五万两银子的订金,五年以后我如果要出售鸡血芭蕉第一个跟你谈,要是谈不拢五万两银子全部退回。”
程圆的条件李百万满心激动,不过听到五万两订金这个数目时李百万犹豫了。
“宁侯,五万两银子订金也太多了些吧?你看能不能少点?”
程圆脸色一变,“少点?李员外,这可是鸡血芭蕉,宁国传世之宝,看在咱们俩有缘的份上我才开出的这条件,别人连门儿都没有。”
李百万又看了一眼程圆拇指上光华夺目的鸡血芭蕉,犹豫再三后一咬牙,“好吧,那就一言为定。宁侯,你回头得给我出个字据啊!”
程圆心中大喜,“那是当然。”
程圆本来是有别的计划,没想到还得来了意外之喜。
李百万一行是来上香的,哪里带有那么多银钱?便差遣了两名心腹快马加鞭回家去取。
就在这时,忽然一名小和尚飞速跑进来向慧空大师报告,不知道什么原因,后山树林边缘有一棵大树突然燃起大火。
慧空大师惊得脸色苍白,赶忙起身向事发地跑去,程圆和李百万对视了一眼也跟在后面。
寺外的天空乌云滚滚、秋风阵阵,似乎大雨又要到来。
当慧空大师数人来到后山树林旁的时候,十几个僧人正在往返打水灭火,那棵不太高大的罗汉松火焰已经几乎被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