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启程北伐的复国军,就像是每个人都打了鸡血一般。小伙子们眼神倍儿亮,精神头足足的,满怀对最终胜利的信心。
原来在大军出发前,程方在十几万复国军面前做了一次深刻而又鼓舞人心的动员讲话。
在讲话中,程方把上一次复国军深陷多罗军包围圈,辩解成了是他将计就计布置的一条计谋。
在关键时刻杀向敌军后方的六千名重骑兵也是他早就安排好的奇兵,并声称,那支重骑兵会始终秘密游走在复国军周围充当他们的有力帮手,当需要的时候程方必将调遣他们出现在最需要的战场。
当初那支重骑兵本来就是所有复国军心中的一个大问号,如今他们终于在主公的嘴里得到了答案。
原来主公居然在暗中布置了这样一招厉害的后手,那么今后再碰到硬敌他们还怕什么?于是十几万复国军无不欢欣鼓舞,山呼万岁。
张天师在心中暗叹了一声,可是事到如今他又能讲些什么呢?他只是可怜程圆,他曾经做的一切努力如今都成了程方嘴里的功劳。
复国军顺着大路雄赳赳气昂昂地一路向北,直逼数十里外的多罗军。与此同时,程方和张天师派出了更多的斥候兵和细作暗中探查,防范吕成义再施展什么阴招。
接近中午时分,吕成义和花吉竹正忙碌在中军帐里研究对敌之策,忽然有通讯兵来报,多罗国国师弥生已经驾到,人正在五里外赶来军营的路上。
吕成义大喜,命令所有人立即列队出迎。
玉露琼浆、珍馐美味,被迎接到大帐中的弥生受到了最高级别的接待。
酒席宴后,吕成义屏退了所有人,同弥生对面而坐。
吕成义亲手为弥生斟了杯茶说道:“国师大人,尚太宰的信下官已经接到了。信中说您有瓦解复国军和对付那手握重骑兵的程圆的办法,不知您有什么手段应对当前局势?需要下官配合您做些什么?”
弥生没有直接回答吕成义的问题,而是端起茶细细地品了一口,放下茶杯笑眯眯地反而问道:“复国军现在离咱们多远了?”
吕成义答道:“大约三十里左右,复国军今日上午已经启程,预计明日早晨会到达我军阵前。”
弥生点点头,“我要你做一件事。”
吕成义问道:“做什么,敬请国师吩咐。”
弥生神秘地说道:“一个时辰后拔营起寨,全军向北疾退一百二十里,在虎牢山以北三十里处扎下营寨。”
“嗯?向北疾退一百二十里,国师,这是为何?”吕成义惊讶地问道。
弥生摆摆手,“到了该你知道的时候,你就明白我的用意了,你只管照做就是。”
“虎牢山以北三十里扎下营寨。”吕成义默念着,“好,下官谨遵国师的命令。”吕成义又道:“那么国师,您跟着我们一起北上撤退吗?”
弥生说道:“不,我有我的事情。我今晚要去见一见程方,为虎牢山解决复国军的问题铺做好准备。然后我再去见一见那程圆,那些重骑兵不是只听程圆一人的话么,我顺手把这个麻烦也解决了。”
吕成义大惊,“您一个人去?难道您想刺杀他们俩?”
弥生笑了笑,“猜对了一半,程方无需我刺杀,我自有办法对付他。至于程圆么,听说他跟赤山国的掌剑五长老赤山功学了几下子,我倒是想看一看他有几分能耐。”
吕成义半晌无言,他虽然知道弥生很强大,但是不知道他究竟强大到何种地步。凭借一人之力去独闯复国军两大军营,还是太冒失了一些。如果自己开口劝阻,又怕有不信任之嫌,所以吕成义左右为难。
见吕成义欲言又止的模样,弥生哈哈大笑。
弥生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向军帐角落里立在刀架上的苍鹰一招手,那只大鹰展开巨大的翅膀,扑扇两下就落在了弥生的肩头。
“我这就去了,做好你自己的事,等复国军到了虎牢山,该怎么做我自然会通知你。”
说罢,弥生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走出营帐。
吕成义呆立了片刻,走出中军帐,向传令兵下达命令:“通告全军,一个时辰后拔营起寨向北疾退一百二十里。”
黄昏时分,复国军在距离多罗军十五里以外的位置扎下营寨,埋锅造饭后各自休息,只等着明天的那场大战。
二更过后,程方与张天师研究完明日的对阵事宜,徒步走出中军帐,向自己休息的营帐走去。
今夜满天星斗、月光如华,清风依依、十分凉爽。
程方刚刚走到自己的营帐前,忽然间听到了天空的一声悠长的鹰鸣声。程方顿时浑身一震,他抬起头来望向头顶。
只见,在满天星斗下一只巨大的苍鹰在头上盘旋,不时地发出声声清脆的长鸣,好像在向某人传达某种信息。
程方浑身僵硬,站在那里看着天空许久,然后平复了下心绪,背着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着东侧的营房门口走去。
东侧营房门口灯火辉煌,值夜的巡逻队伍往来穿梭。
将士们见程方这个时候来到大营门口都十分意外,今夜值夜的负责人是一名叫孙小龙的将军。
孙小龙赶紧来到程方近前躬身施礼,“将军,您劳累了一天,怎么不好好休息啊?”
程方笑道:“我闲来无事过来走走,看看有没有防御漏洞。孙将军,劳烦把营门打开,我要到外面四处转转。”
“呃……主公,需要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