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是本侯的藏酒窖,还用查看吗?”
陈珂认真讲道:“那是自然,陈某做事向来仔细,请侯爷开锁。”
程圆无奈,向张天师递了个眼色。
张天师取出钥匙打开房门,房间里的物件一眼尽收。
只见房间里有一整套奇形怪状的酿酒设备,沿着房间的北侧靠着墙还有一排,共五只很大的酒瓮。
这五个酒瓮每只都能装200斤酒,同时也足可以藏一个人。
陈珂围着酿酒设备转了一圈,然后把目光锁定在这五个大酒瓮上。
这些酒瓮每只高四尺,直径三尺五,上面盖着盖,盖子周围都用黄泥封得严严实实。
“这酒瓮,我要打开看看。”陈珂对程圆讲道。
还没等程圆讲话,张天师说道:“这里面装的都是新酿制的美酒,一旦打开泥封,就会影响酒的品质。”
陈珂冷笑一声,“几瓮酒而已,影不影响品质我管不着。我的职责是抓捕犯人,凡是能藏人的地方我必须全都要搜到。”
张天师叹了一口气,指着距离门口最近的一个酒瓮说道:“那好吧,最外面这瓮酒是最先酿出来的,你把它的泥封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藏了人。”
陈珂顺着张天师的手指看了那只酒瓮一眼,思索了一下,“不劳张师爷了,我自己会搜。”
“来人啊,把最里面那个瓮的泥封先砸开。”陈珂跟张天师唱反调吩咐道。
“是!”两名士兵提着刀来到另一端的酒瓮前,抡起刀把向着酒瓮上面的泥封砸去。
咣、咣、咣……
事情发展到这里,程圆看出了问题。
这酒是自己亲手酿制的,现酿现卖,酒瓮从来没有加过什么泥封,而今这坚硬的泥封又是怎么回事?
程圆脑子转得飞快,立刻猜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风轻云淡的张天师,顿时心情紧张了起来。
那瓮酒的泥封属实太过坚硬,两名多罗国士兵砸了二十多下后纹丝没动,气得他们最后索性用尽了全力去砸。
蓦地,只听到“哗啦”一声,在一片惊呼声中,酒瓮破裂成数瓣,200斤美酒流淌了一地。
“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闯了大祸了,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张天师提起袍子在原地跳着脚大嚷大叫。
这一刻,满屋子的酒香味充斥着每个人的鼻孔。那股芬芳、那股醇香,是所有多罗国人从来没有闻过的。
“这酒味好香、好浓啊!”陈珂没有意识到张天师在暗示什么,却被酒香所深深吸引。
程圆为了配合张天师的表演,冲到陈珂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袍子,横眉立目地讲道:“陈都尉,当初咱们在门外可是讲好的,不能损坏本侯府内一草一木,否则你要照单赔偿。如今你让军兵砸了本侯二百斤酒,你可要兑现承诺。”
陈珂见程圆如此失态,面有不悦,“不就是一瓮酒吗?赔就赔,能值几个钱?”
“几个钱?”程圆假装吃惊地瞪着陈珂,“你来到江东难道没有听说过蓬莱仙酒,一两黄金一两酒的名头吗?这二百斤酒,价值两千两黄金,你说值几个钱?”
“什、什么?两千两黄金?”听到这个价格,陈珂惊呆了。
忽然间陈珂的脑子里闪现出前两天在江东一家酒馆吃饭时,店家跟他提过一种叫蓬莱仙酒的新出品烈酒,就号称一两黄金一两酒。
当时陈珂还打趣说,有机会一定要尝尝这种天价酒是什么货色,难道说那蓬莱仙酒就出自这间屋子,出自程圆的手?
想到这,陈珂满脸苍白。
不过这货的脑子反应也是极快,他一把甩开程圆的手,打赖道:“什么蓬莱仙酒?我没听说过。我前来大马城为朝廷抓捕犯人,哪有时间关心什么仙酒的价钱。”
说着,做贼心虚的陈珂再也不敢在这间屋子里待了,带头向外就走。
多罗国士兵们亦步亦趋地跟在陈珂后面,紧怕多闻两鼻子酒香,程圆让他们也付酒钱。
程圆看了一眼张天师,随后追着陈珂离去,“陈珂,你等一等……”。
张天师独自一人留在房间里,看着门口的那只大酒瓮,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陈珂逃也似的跑到院中,却被程圆追了上来。
“陈珂,你废掉了本侯的酒就想逃,我将来一定会到朝廷告你一状。”
程圆本以为自己最后的恐吓会进一步把陈珂快些赶走,可是哪里想到,就在陈珂带着人逃到院门口的时候,迎面却被一个女人拦住了去路。
“站住,滚回去!”
这一下,不仅陈珂傻了,就连程圆也傻了。
那拦路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小筑峰策马回到君侯府的景枫。
疯丫头景枫可不是个善茬,千军中敢提着一把宝剑纵横追杀乌德琪,怎么会把门口这几个多罗国军兵和要逃跑的陈珂放在眼里?
她只远远地听到程圆在院子里喊的那最后一句话,根本就不清楚君侯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直接堵了门拦住陈珂逃离的道路。
经过小筑山一役,程圆的计策瞬息间灭杀多罗国千军万马,从那时起程圆的话在景枫的心里不知不觉分量已经变得极重。
“你是谁?”陈珂见面前站着一个冷峻异常的红衣美女,警惕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景枫道。
“混账!老子的事用得着你个小丫头管?滚开,要不老子对你不客气。”大庭广众之下,被质问得气急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