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腚比昔日仙庭那轮皓月还要圆润的王寡妇,金鸡大人眼神是半点不会跑偏去瞧看一丝半点,对这类身有凸处的婆姨,金鸡大人一直敬而远之,大概是昔日被那个疯子贱嗖嗖的一句话给膈应了。
你比我大,了不起啊!
懒得再在婆姨身上耗费半点心思,金鸡大人又想起搬出村子的一些老人来,最爱之乎者也满嘴酸腐气的陶老头,这可真真是一位妙人啊,能靠满嘴道理话退老城墙外最早一批心怀叵测之徒,甚至还当场说死了一位,这不是妙人是什么,只是后来被后辈孝子贤孙架上了车,想在这里躲清闲也再无可能,哎,都是命啊!
再就是天负圣命的张氏,一大家子终日吵吵闹闹,闹腾的厉害,随便一个小辈都敢与人舌辩三日三夜,但皆举止言谈泰而不骄,礼数周全,这倒也对得起张老头常挂嘴边的那句话,君子泰而不骄。
之所以想起张氏子弟,金鸡大人大概是觉得今日的这片天下,愈发缺少这类坦荡于天地的君子,胸藏浩然正气,行迹四方,神鬼退避,这简直就是仙帝大佬驾车而行没啥子两样嘛,真心厉害!
仙帝万世就一个,不崇拜不行啊!
今时今日,天下之人看似福德深厚,实则在金鸡大人慧眼之中,反而个个阴森似厉鬼横行,深究其因,一半是天地所致,无人能破,一半则就是自己造化所为,如人人深陷泥沼,自当奋力自救才对,反而却生拉硬拽扯他人同死,这种自灭生机同时葬送他人生机的做法,金鸡大人是半点不认同的。
自己作死,非得拉上老子陪你死,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良心!
长叹一气,金鸡大人又烙下七八张大饼,望着逼仄的天空,说不出来的郁闷,昔日自己可是立有门户的仙兽大人啊,吾同福地中,一水的崇拜者,夜夜笙箫不在话下,可如今……哎,话到伤心处,不提也罢!
竖耳聆听老城墙,将至天明,方才站出来一位铁骨铮铮的爷们,呦,打铁的……也不全对……这次倒是条汉子,虽不是全身而去,但也难能可贵,敢拎上昔日砸遍各路仙门的吃饭家什去抖擞一下威风,让疯子瞧看一眼,倒也不失昔日仙名。
除了打铁这个神识苏醒的家伙,还真再无他人敢上老城墙一步,出门被婆姨扯耳朵拽回去的,下床寻不到裤子无面目出门的,干脆躲起来的等等,逃避之态千奇百怪,不胜枚举。
观遍人心,鲜血淋漓,遍体生寒。
搬走的还有千世麒麟子的崔氏,两袖徐来清风的古氏,天无容身地的白氏,日月同升的褚氏,头顶三朵剑莲的苏氏……一想到巴掌大小的村子,前前后后搬走五六十户“厚道”之人,金鸡大人没来由有些开始想念那段有滋有味的岁月来。
眼睁睁看着天亮,稀碎的金色精灵开始从天倾泻下来,跃落在脸上,身上,想念却回不去的岁月,日渐偏颇厉鬼横行的今日,不可期的未来,在脑海里,眼前交织萦绕,眼睛开始朦胧,睡意渐渐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