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被这样的忽视,别说这些日子来可以算得上是被众星拱月般捧着的陶月辉受不了,就是刚刚被姜皓文刺激得头脑清醒不少的陶景明都恼羞不已,一巴掌打在一旁的茶几上。
“父亲。”陶月辉看着自家父亲,许久才开口说道,“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吧。”声音带着几分涩然,低沉。
“好。”倒是陶景明,一巴掌下去,火气消了不少,整个人又恢复到以往温文的模样。
这边姜月凌若有所思地跟着姜皓文进了书房,当姜东一把两人的茶水都端上来,对上姜皓文的目光,又恭敬地退了下去。
姜皓文看着自家儿子呆呆的坐着,也不打搅,端着茶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直到小半个时辰之后,姜月凌才抬起头,“父亲,我是不是比那岳木兰差得多?”
“怎么会这么说?”姜皓文放下早已经凉了的茶杯,表情,声音依旧如以往一般,让人猜不透。
“我总感觉岳木兰今天所做的事情已经准备了好久,”姜月凌看了一眼姜皓文,见他示意自己继续说下去,“若是说当初御射的比赛是侥幸,殿试的武比是我大意,总不能这一次的事情也只是凑巧而已。”
“御射的比赛岳木兰赢得理所当然,而上次的武比,更表明他不仅仅有头脑,还能忍,你的双肩脱臼比起他的伤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这个你最清楚不过,至于这一次,我想岳木兰这个人还没出现的时候,在岳小雅的婚事由我算计的时候,岳木兰估计就已经在想着把岳筱辰从丞相府捞出来。”姜皓文笑着说道。
“可是,爹,我们给二弟安排的婚事对他也挺好的不是吗?”这才是姜月凌想不通的地方,“不仅仅二弟能够传宗接代,岳木兰也算在官场上搭上几个人了,薛长铭是个武将,除了练兵打战之外,朝廷的事情他基本都不管的,我不相信岳木兰不知道这些,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打算入朝?”
“月凌,”姜皓文站起身来,“我能告诉你的是,岳木兰一定会入朝为官,并且所图不小,至于其他你不明白的,自己慢慢想。”
“爹,”姜月凌有些不满地叫道,自从他科举失败之后,爹就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细心教导自己,反而总是说些饶了好些圈,他要想许久才能明白的话,“你就不能告诉我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已经够糟的了?”
“月凌,筱辰都自立门户了,”姜皓文看着姜月凌,语气包含着浓厚的期望,“你不能总靠着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姜月凌身体一僵,抬头看着姜皓文,心里微微慌张之后,在那双给予厚望的目光下,用力地点头,“父亲,我知道了。”即使父亲之前跟自己讲的许多话他都不明白,可有一点他很清楚,父亲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
“不过,爹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岳木兰拿出来的那遗书多半是假的。”姜皓文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姜月凌惊讶地瞪这姜皓文,“那爹你?”结果看着姜皓文似笑非笑的模样,抓了抓脑袋,“我知道了,又是要我自己想是吧?”他甚至有些怀疑,爹是故意在这个时候说这么一句,就是想要打击自己好不容易鼓起来的信心。
相比起这边书房的和谐气氛,陶家那边,“真是岂有此理,那岳木兰是什么东西?竟然会如此的目中无人,”陶景明捏紧拳头,愤怒地说道:“一个无权无势,小小的榜眼,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哼。”
“爹,喝口茶,消消气,”相比起陶景明被一个小辈如此看轻的恼羞成怒,陶月辉更多的是对岳木兰的警惕,即使他是状元,但是,他却没有信心能够在大爹面前讨到便宜,就像今天二哥的婚事一般,但是岳木兰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你也说了,只是一个小小的榜眼,再说,更生气的应该是大爹他们,别忘了,二哥的婚事原本是该大爹他作主的。”
陶景明听儿子这么一说,点头,“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人这么嚣张地让姜皓文吃瘪,那岳木兰真不是简单的人?”
“我也知道,”陶月辉点头,“只是,我们接下来的事情还做吗?”
“做,”陶景明点头,“虽然不能把姜皓文怎么样?可给他找点麻烦,膈应他还是可以的,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今天将表面上的那层皮扯开了而已,既然如此,再闹点事情试探一下姜皓文也好。”
“不过,月辉,即使现在看起来是我们三房处于优势,你千万不能小看姜皓文,他可不简单。”
陶月辉再次点头,其实这个不用父亲提醒,他都知道,能够坐稳这么多年的丞相,怎么可能是简单的人物。
两个小院子,东西不多,再岳筱辰兄妹两人回去的时候,已经被薛吉和薛祥收拾妥当,甚至已经让将军府的下人帮忙撞上了马车,看得岳筱,走吧?出了这道门,以后海阔天空,哥哥便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恩,”两人从离他们小院的偏门离开,岳筱辰回头,已经看不见居住了这么些年的小院子,虽说心里有些不舍,可到底对以后生活的期盼激动多一些,“一会去我们的新家,有什么不满意的,或者需要添置的,都要跟我说。”
“放心吧,我是不会跟哥哥客气的。”两府相距并不远,不一会就到了,看着自家哥哥忙着搬东西,想着乔迁之喜怎么也得庆祝一下,“薛祥,你去将军府,让你们少爷回家就过来,晚上就在这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