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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一晨还剑归鞘,感叹一声:“五岳剑法果然玄妙!不是吗?”
“好剑法!”风清扬发自内心的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我是老了!”
时一晨笑道:“不是前辈老了,而是我的剑法太好,纵观五岳高手,没人能接我十剑,前辈亦不能免俗,不过前辈剑法可稳入天下前三。”
“哈,你还真不知道谦虚!”风清扬笑道:“我入前三,有一人是你,另外一人又是谁?”
时一晨说道:“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也是我下一个打败的目标。”
“东方不败,可惜不能与之一战。”风清扬叹息一声,又笑着问道:“我的独孤九剑学会了吗?”
时一晨笑道:“总决式与破剑式的出剑方式方位、剑招剑式变化都学会了,可惜在下用的是剑,前辈没机会施展其他的招式。”
说着,他身形腾转挪移,剑光寒影闪动,步伐剑招皆暗合周易至理,展现出三百六十种精妙变化,甚至有继续演变下去的趋势。
风清扬神情有些错愕,随即叹息一声,说道:“我当年学习总决式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学成整套剑法用了大半年,你果然是天纵奇才!”
“你能忍住对上乘剑法剑法的诱惑,主动露面而不偷学,想来是个磊落之人,既然你已悟出总决式,悟出后面的招式是早晚的事情!罢了,老夫便送你个顺水人情,看好了,我只使一遍。”说着,风清扬一边诵念口诀,一边将对应的剑招纷纷施展出来。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总诀式、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气式九式口诀剑招纷纷展现在时一晨面前。
风清扬收招而立后,说道:“我还要传授灵儿剑法,阁下请自便吧。”
哪怕风清扬年纪大了不在乎虚名,但时一晨的出现,依旧给他带来一些打击,当年纵横天下的剑圣风清扬,真的老了!
时一晨拱手道:“后面山洞内刻有五岳各派剑法,其中一部分剑法已经失传。
除了剑法,还有魔教十大长老留下的破招之法,这些破法虽对高手无用,但若对付一般好手,往往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告辞。”
时一晨一转身,在岳灵珊惊骇的目光中跃下思过崖,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真是轻轻地走,轻轻地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
风清扬感叹道:“谪仙一般的人物啊!又一个独孤求败,也不知对江湖是福是祸。”
岳灵珊看的神驰目眩,喃喃道:“好厉害!我能达到这种程度吗?”
在福州时,她心中种下的那颗“渴望强大”的种子在今天彻底发芽,渐渐开始成长。
她看向风清扬的目光越发坚定,一字一顿道:“太师叔,灵珊定会刻苦练剑,打遍天下无敌手,将华山派发扬光大。”
“有些时候,不是实力强就有用呢!”风清扬叹了口气,眼光茫然,心中浮现出无数旧事,喃喃道:“世界上最厉害的招数,不在武功之中,而是阴谋诡计,机关陷阱,倘若落入别人巧妙安排的陷阱,凭你多高明的武功招数,那也全然用不着了。”
岳灵珊见太师叔说得甚是苦涩,神情间更有极大的愤慨,便不敢接口,安静的站在风清扬身后,无声安慰着他。
似乎过了许久,风清扬开始教授岳灵珊“独孤九剑”。
那“孤独九剑”的总诀足足有三千余字,而且内容不相连贯,饶是岳灵珊记性较好,却也不免记得了后面,忘记了前面,直到傍晚,经风清扬一再提点,这才记得一小半。
夜幕降临之时,风清扬要她将记下的内容从头至尾连背三遍,见她确已记住这小半内容后,说道:“珊儿,这总诀是独孤九剑的根本关键,不明其中道理,日后甚易忘记,从今天起,须得朝夕念诵,夜色不早了,明天辰时再来这里找我。”
岳灵珊背的头有些大,机械般应道:“是!”
就待岳灵珊准备离开时,风清扬忽然厉声道:“珊儿,除你之外,我不想见任何华山派门中之人。”
岳灵珊从迷蒙之中惊醒,疑惑道:“太师叔,为什么?您连我爹娘也不见吗?”
风清扬语气转和,神情抑郁道:“珊儿,我跟你既有缘,亦复投机,我暮年得有你这样一个好孩子传我剑法,实是大畅老怀。
但上一辈的恩怨太过复杂,你见到我的事,连对你父亲也不可说起,免得令我为难。”
岳灵珊心中酸楚,道:“太师叔,那为什么?”
岳灵珊没见过祖父祖母亦或外祖父外祖母,也未体会过隔代亲的情感。
所以她发自内心的亲近风清扬,除了将其当成师门长辈,更把他当作爷爷一般,对风清扬升起一丝孺慕之情。
风清扬摇摇头,说道:“好孩子,不要问了,下去吧,明日再来,”
岳灵珊眼圈微红,道:“是,灵珊自当遵从太师叔吩咐。”
风清扬轻轻抚摸她的头,说道:“好孩子,好孩子!”说罢转身下崖。
岳灵珊跟到崖边,眼望他瘦削抑郁的背影飘飘下崖,在后山隐没,心中难以抑制的生出浓重的悲伤,她有一种预感,独孤九剑学成之时,就是她与风清扬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