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十余条汉子走进殿来,一排跪下,神色甚是恭敬。
时一晨朝桑三娘问道:“教里一直是这个传统吗?”
桑三娘答道:“以前历任日月神教教主皆与教下部属兄弟相称,相见时只是抱拳拱手而已,自从杨总管掌权,便开始行跪拜之礼,不服的教众已经被处置了。”
时一晨笑道:“都说无威不足以服众,但我便是威,又有何人敢不服我?以后这种繁文缛节便废了吧,本教主用不着。”
桑三娘与朱右使对视一眼,暗道:这人当教主未尝不是件好事。
二人同时恭敬道:“教主惶惶之威,冠绝当代,自是不需要这些手段。”
不多时,又有一批人入殿参见,向他跪拜。
只听得各堂堂主和香主赞颂之辞越说越响,显然众人心怀极大恐惧,自知过去十余年来为东方不败尽力,今日这位新教主登上大位,倘若要重新洗牌,不知会受到如何惨酷的刑罚。
更有一干新进,至今不知时一晨是何等人,只知努力奉承东方不败和杨莲亭便可升职免祸,料想换了教主仍是如此,是以人人大声颂扬。
什么中兴圣教、泽被苍生、文成武德、仁义英明的,各种阿谀之词不断向外冒,恨不得把时一晨夸上天。
时一晨遥望着殿口,太阳光从背后射来,殿外一片明朗,阴暗的长殿之中却是近百人伏在地下,口吐颂辞,他心下不但没有欣喜,反而有种说不出厌恶。
他扫了一眼桑三娘,桑三娘当即明了,抬了抬手掌,阵阵阿谀之声顿时平息,殿内瞬间寂静下来。
时一晨站起身,朗声说道:“古往今来,打遍天下无敌手;天上地下,唯我一人独称尊,想来各位听过这幅对联吧!
那个人就是我,金盆洗手大会,我闹的;余沧海,我杀的;武当山,我闯的;东方不败、任我行、杨莲亭都是我杀的,现在,你们知道我是谁了吧?
我要当这个教主,谁赞成,谁反对?”
“文成武德、泽被苍生神教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文成武德泽被苍生…………”
时一晨笑了笑,说道:“中兴圣教,泽被苍生,文成武德,仁义英明,嘿嘿,男子汉大丈夫整日尽说这些无耻的言语,难道你们不觉得肉麻吗?”
场中教众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眼神中闪过诧异与惊恐之色,难道他们夸得不对吗?新教主怎么不高兴了?
时一晨感叹道:“我一直以为教中有不少英雄好汉,今日得见,我真的很失望。
想想我教前任十长老是何等威风,仅仅十人便两次杀上华山,正道闻之无不色变,哪怕为敌,也会打心底里佩服。
若非如此,日月教焉能与正教抗衡百年,互争雄长,始终不衰?
再看看这一任的十大长老,一个个见风使舵,毫无骨气,若不是我教继承前人遗泽与东方教主的声望,哪会有今日之威风,难道就靠你们这群阿谀奉承之辈吗?”
台下众人纷纷低头,耻辱与羞愧充斥胸膛,一个个默不作声,更没有脸面与胆量出声反驳,因为时一晨说的是事实。
时一晨说道:“从今以后,废除跪拜礼仪,废除那些阿谀奉承的切口,谁要敢在我面前乱拍马屁,杀无赦!”
“教主英明,教主英明,教主英明!”
殿内教众其声呐喊,这句话是真心的,只要是个热血男儿,没人愿意卑躬屈膝的奉承他人,因为有些话他们自己听着都觉得恶心。
时一晨抽出长剑一跃而起,长剑在阴暗的大殿内不断转动,于教主宝座后面的墙壁下刻下一排大字——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
他收剑而立,说道:“今后承德殿改名为自强殿,希望你们能够自强不息,成为真正的英雄豪杰,而不是走狗小人。”
“自强不息,自强不息,自强不息!”
时一晨扬起手,场中再次保持寂静,他笑着说道:“我们在江湖中是魔教,面对正道指责唾骂时,我们称他们为伪君子,只敢背后耍些阴谋诡计,表面上却装的正气凛然。
而自己是真小人,做事敢作敢当,光明磊落,所以一向不耻那些伪君子,各位说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场中顿时响起一阵赞同之声,一些魔教高手甚至一脸光荣,十分认同时一晨所说的话,只觉得这些话说到他们的心坎里。
时一晨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说道:“你们这些话时,是不是很骄傲,很自豪?”
场下赞同声顿时一滞,时一晨续道:“总有一些人啊,他们不愿正视自己的恶行,找各种各样的借口,粉饰自己的行为,然后一脸骄傲的四处宣扬。
但你们做的事情难道不是恶事?作恶事很光荣、很自豪吗?
伪君子如果能装一天,他就是一天的君子,如果能装十年,他就是十年的君子,如果他能装一辈子,他就是真君子。
至少伪君子表面功夫过得去,不会肆意残害无辜,一切行为都基于自己的利益。
而你们呢?心情不好要杀人,看见美貌女子想抢人,看到钱财想害命,最终彻底沦为恶人。”
时一晨寒声道:“我不求你们改过自新,只希望你们做的事情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从今日起,我定下两条教规,第一,不准滥杀无辜,这里的无辜不包括江湖中人,而是指不会武功的普通百姓;第二,不得强行欺辱女性;
第三,日月神教改名为日月魔教,众弟子不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