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有片刻呆滞。
这怎么又和我有关系了?
姜潞这才道“昨日宴会上,我不小心打碎了杯子,这事传到了父亲耳朵里,再经人添油加醋这么一说,说成是我见了姑娘你,因为你我二人同姓,一时嫉恨,才打碎了杯子。”
说完后,她幽幽叹了口气,姜芜也觉得离谱,旁边的丫鬟适时地插嘴道“那帮碎嘴子的人小姐何必介怀呢,那帮人若是想编排别人,是什么理由都搬得出来的。”
这主仆二人插科打诨似的聊着,姜芜却是没忘自己的目的,昨天姜潞摔碎杯子那里分明就是看见了她,一时惊讶才会这样,但是姜潞之前也曾见过她的,所以姜潞的那个反应也很明显,是因为她出现在了虞家宴会。
姜芜总觉得这件事姜潞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时候姜潞说“姑娘可否愿意同我出去逛逛园子?我这性子是个闷不住的,一直躺在床上反而好的慢些。”
虽然姜芜心里仍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一想到自己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又觉得不妨切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小丫鬟对她倒是照顾的极为精细,拿来一件纯白的兔毛披风给她细细的盖上了,还给她带了两个暖炉,姜芜也拿了一个小暖炉,不过她并不觉得冷。
丫鬟小厮等一大群人簇拥着二人开始逛花园,姜芜注意到,姜潞说话时像是带着些软语的小调,姜潞这人性格算是开朗,就算之前并不认识姜芜也能和她聊很久,她常说起小时候的趣事,说以前姜橪为了给她捉一只小鸟,掏了好几棵树的鸟蛋,最后被父亲拎着棍子揍了一顿。
姜芜忍俊不禁,想不到那个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还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说到这里,姜芜趁机问道“那府上就只有你们姐弟二人?”
姜潞叹了一口气道“倒也不是,父亲除了我们死去的母亲虞氏之外,另有两名侍妾,只是孩子也不在主家,都被父亲打发到庄子上去了,我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其他姐妹,日子实在是无聊。”
她眼里泛起亮晶晶的笑意“上回在冬宴,说和你投缘,想和你结拜是真心的,姜姑娘和我同姓,倒是少见。”
姜芜羞赧道“我还以为京城中人都避讳这个。”
姜潞便有些惊讶,“姜姑娘不是京城人?”
姜芜看她面上的惊讶不似作伪,才慢慢说了接下来的话“也不是,我自小便颠沛流离,是个孤女,后来住在京城外十里坡,倒是不远,每天还能到北镇抚司做工。”
这时候两人已经行至河塘边,姜芜对这侯府是全然的陌生,行走之间多有打量,之前在姜潞院中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走到了外面,才发现许多下人看自己的目光并不友善,兴许是这打量的目光落在了宅院里仆妇小厮的眼中,是姜芜粗鄙,见不得富贵吧。
姜潞恍若未见,兴致颇为高昂的拉着姜芜的手要去看鱼,姜芜便说“这如今冬天了,河面上结了冰,哪里还有鱼?”
“可翠竹昨天还说见人在这河塘上钓到了鱼呢。”姜潞眨巴着美目,好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
姜芜心中冷笑,这个姜潞将她引到水塘边,莫非是想推她下去?可按她们两这个身体素质,她自己摔下去的可能性更大吧。
倒不妨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姜潞想对她动手,那刚好验证了她之前的猜测了。
两人走到湖边,这里有护栏,只是护栏比较低矮。
姜潞引着她去看河边上大的鱼,姜芜压根不相信大冬天的那条鱼会傻了吧唧的跑出来,看都不想看,只是象征性的斜了斜身子,很快又缩了回去。
“这河面结了冰,鱼不会出来的。”姜芜说。
姜潞却顿了顿,面色似乎有些古怪“我怎么觉得姜姑娘是在防着我呢?难不成是怕我故意将你引到河塘边好对你不测吗?”
姜芜面上一怔,却是没想到她能打这么一记直球,她现在还不打算挑破脸皮,于是委婉地说“是你想多了,只是这冬日里河面太冷,连带着岸上也比别的地方凉些,你伤寒未愈,不便在这里久待。”
姜潞却忽然脸色一变,似乎有泪盈于睫,“我好心好意接待你,你为何要这样揣测我?”
姜芜挑了挑眉,“我何时有说过揣测你?”
谁知道一旁本来还好言好语的翠竹也忽然大声说“姜姑娘你不要太过分了!可不要仗着自己是傅大人的人就胡作非为啊!”
姜潞扯住了姜芜的手臂,似乎是在哀求着什么,姜芜烦不胜烦,一挥手——只见下一刻姜潞忽然脸色一变,接着重心一歪,忽然摔进了河塘里。
“哗——”
翠竹呆滞片刻,接着疯了似的尖叫起来“你推了我家小姐!快来人啊!”
姜芜“……”你搁这演八点档呢?
眼看着那边很快就有小厮准备赶过来了,人越来越多了,姜潞在河里无助的扑腾着,姜芜冲翠竹笑道“你这个把戏未免玩的有点过时。”
翠竹愣了一下,结果就看见姜芜忽然换上一副难过的表情,大喊着“我来救你了!”
然后!她就跳进了水里!去救姜潞了!
岸上的小厮也呆滞片刻,姜芜曾经是冬泳冠军,更何况这小河塘是姜潞一早就准备好要在这里诬陷她的,就算为了她自己的安全考虑,她也不会找一个特别深的河塘。
入水的一刹那是刺骨的凉意,姜芜很快就摸到了在水里扑腾的姜潞,姜潞不会游泳,又闭着眼睛,摸到是个女子,还以为是翠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