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橪抬眸,也落下一子,并没有正面回答傅珩的话,而是说“我倒是不知道,傅大人是何种立场?”
姜芜在旁边听得是一脸懵逼,心说你们文化人聊天都这么拐弯抹角的吗?这时傅珩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姜橪便也看着她。
姜芜?
姜橪似是有些烦闷,忽然将棋子一扔,“不下了!”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发现是茶,于是便有些不满,将包间门一拉开,想去换杯酒来喝。
结果他刚一拉开门,一名身穿浅蓝色衣裙的姑娘恰好从这里经过,姜橪出门又急,两人险些撞在一块。
那姑娘一怔,抬眼看了姜橪一眼,很快反应过来,矮身行礼道“姜世子。”
姜橪看这姑娘明眸皓齿,肤白胜雪,眉目间却有些京城女子没有的英气洒脱,就连身形也比一般女子高大一些,他久不回京,对京城中的人事难免有些陌生。
“姑娘是?”
蓝衣姑娘一笑,竟是又行了个抱拳礼“家父乃兵部尚书,小女姓宋,单名一个琦字。”
姜橪这才想起来这位宋姑娘。
说起来这位宋姑娘在京城贵女圈中也算是个妙人了,算起来她今年也已经十六七了,可梳的还是未嫁女的发饰,想来之前那件事对她影响颇深了。
宋家长女宋琦,其父位高权重,她自己看样貌也是一等一的端庄人物,两年前及笄之后,媒人也曾是踏破门槛的,可惜两年前她在京城中闹出了一桩事,这事之后,她的名声便坏了。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那时她的一位闺中好友刚刚成婚,便向她抱怨说丈夫婚后流连于秦楼楚馆,就连婆母对她也十分苛责,宋琦性子直,从小又有些武艺傍身,二话不说便拉着好友上了青楼,说要去替好友找回公道。
好友毕竟是个大家闺秀,哪见过这阵仗,自然是吓得半死,旁人也没想到宋琦一个未嫁女子有如此大的胆子,一来二去这事便传开了——若仅仅只是传言倒还好,可事情怪就怪在,当时宋琦拉着好友去抓人,那男子本来待在花魁的房中,慌不择路竟从窗户翻了下去,死了。
所以宋琦这事是两头不讨好,于情于理这事和她本没有半点关系,那男子家中自然是恨毒了宋琦,若不是看在她是兵部尚书之女,这事怕是要闹得更大;那好友也对宋琦很有怨言,虽然丈夫不是她害死的,可也是间接被她害死的,更何况也是宋琦害得她刚一成婚便成了寡妇。
好赖宋琦的父亲是兵部尚书,再加上这事也不能全怪她,所以她并没有收到实质性的惩罚,可毕竟父亲是在朝为官,悠悠众口也对他仕途有损,宋琦便自请到城外云罗寺清修,前些日子才回京。
两年前姜橪并不在京城,他对宋家姑娘的记忆来源于另一件事——
那是四五年前的事了,当时只有十三岁的宋琦在一次踏青中展现了她非凡的……武艺。
那本就是为京城名门贵女们交际往来而设,故而设在郊外,此外还宴请了不少富家公子,本事其乐融融的景象,但那个时候不知哪家的姑娘倾慕于他,躲在树林里想和他来个偶遇,结果没站稳,不小心在他面前摔了一跤。
姜橪已经不记得那姑娘长什么模样了,却记得宋琦从远处看,还以为是他欺负了那姑娘,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是一拳。
姜世子哪受过这委屈?再加上当时宋琦冲过来的时候,他也没想到宋琦是要揍他啊!他总不可能和一个女子置气,怒气冲冲回了府,想着择日再教训她,但没过多久,他便领兵出征了。
算起来今日还是他第二次见到宋琦了。
“姜世子?”见他久久未动,宋琦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哦哦……”姜橪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人,宋琦比起之前高了不少,头顶能到他耳际,面容精致,就连身上穿的戴的也十分富贵,瞧着是很美,却也和京城里其他姑娘没两样了。
姜橪忽然失了兴趣,抱拳道“抱歉。”
转身又回了包间。
宋琦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也抬步往前走了。
包间内,姜芜有些疑惑的问傅珩“不是说晓生楼是通晓天下大事?看起来怎么和个酒楼差不多?”
姜橪听了这话,幽幽道“常人看了,当然会觉得是酒楼。只有通晓内情的人,才能打听消息。”
姜芜莫名觉得姜橪的语气十分欠揍,于是说“那要如何表明你是通晓内情之人?难不成是设置了什么最低消费之类的东西?”
姜橪但笑不语,这时候一名小厮前来敲门,“傅大人,我家主子邀你前去。”
姜芜和傅珩对视一眼,姜芜仍是茫然的。
她这个人向来求生欲旺盛,比如现在她就很搞不懂,这个晓生楼到底是怎么运作的,这些丫鬟小厮是怎么知道哪些是普通客人,哪些是来买消息的人呢?
可现实容不得她多问,他们几个跟着小厮出了包间上了楼,又七拐八拐走到了楼上的一个小房间里。
这里就不得不说晓生楼的设计精妙了,晓生楼一楼和二楼就是寻常酒家,哪怕是在包间里,也一样能听到楼下大堂客人们吵吵嚷嚷的声音,可这三楼就不一样了,明明只隔了一楼,却完全听不见其他声音,耳边瞬间就清净了。
进去之后只见一道珠帘,珠帘后面还有一层幕布,这样看只能勉强看出对面是个男人,至于其他的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傅珩和姜芜一同坐下,那人道“傅大人。”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