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救援完结以后,愿意放弃巫医身份的,可以参加朝廷的医师培训,考核通过之后,才能成为正式的医者。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有个大前提,那就是为了预防瘟疫在中原及南方六州的范围内爆发。
这些年来,瘟疫如幽灵一般,笼罩在大汉帝国的头顶,无时不刻地威胁着所有人的生命。
最可怕的地方是,他没有规律,也不论贫富,更不管高低贵贱,无差别攻击。
令人闻风丧胆,闻之色变,却又无可奈何。
由于它毫无规律可言,谁也不敢打包票,这次会不会出现,人命关天,而且还是无数条生命。
今年的天气也确实是十分反常,按照那些老人的说法,就是又到了老天收人的年份了。
而且刘志给出的答案也是以预防为主,并没有说一定会爆发瘟疫。
皇帝这两氖分强硬,越来越杀伐果决,早不复当初登基时候的软弱可欺了。
所以臣子们一般时候都不会和他硬杠,除非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
皇帝的强势反而促使外廷变得团结起来,许多事情都必须要齐心合力才能与陛下对抗。
当然,彼此间的争斗也从来就没停止过,只不过没那么激烈罢了。
现在皇帝突然好声好气地给他们解释,一个个突然有些不习惯了。
不过,倒也可以理解他的心情,陛下做事,向来有些只管结果,不问过程,多次利用底层人来达到目的。
像上次临时招募里巷混混去充数,后来又鼓动奴仆倒戈,现在倒好,又把手伸向了巫医,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如此一想,大部分人都不再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行为,只是对他如此大张旗鼓的抗疫,还是颇不以为然。
按照以前的规矩,哪怕真的出了瘟疫,也要想尽千方百计封锁消息,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可现在刘志倒好,半点儿风声都没有,就已经嚷嚷的天下皆知了,百姓们听了不吓得屁滚尿流才怪。
到时候人心惶惶,搞不好还会出现什么难以收拾的情况,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局面,说不定又前功尽弃了。
要说陛下的想法也真是过于稀奇古怪,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要不是之前的许多决策都英明果断,真让人怀疑是不是昏了头。
持相同疑问的臣子在朝廷中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普遍现象。就算是平时与刘志一条心的几位左膀右臂,都无法理解他的奇葩行为。
这不,一向敢说敢言的御史中丞张陵,就直言不讳,向他提出了疑问。
“陛下,若消息属实,确有瘟疫流行的风险,为何要大张旗鼓,昭告天下。
臣愚昧,不知如此做到底有何深意,还请陛下指教。”
他双目炯炯,说出来的话虽然还算客气,可语气和表情却已经清楚地表达了不满的情绪。
刘志没有马上回答,缓缓环视了一圈,见众人虽神色各异,却无一人领会他的意图,不觉微微有些失望。
同时却也清醒地意识到,无论古人如何聪明机智,可时代的局限性却限制了他们的思想和格局。
所以他虽然失望,却并没有怨怪之情,反问道:“诸位,假设真有一场席卷全国的大瘟疫,尔等有何妙计?”
当皇帝是个技术活,什么都要会一点,什么要知道一些,但却不用专精。
重要的是如何平衡和调度,如何利用各方面的人才,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便像一颗石子落进了平静的水面,激起无数浪花。
谁都不得不承认,瘟疫已经是大汉朝廷无可回避的命题,除了想办法去解决,别无它法。
由于多年来饱受瘟疫之苦,东汉朝廷早已摸索出一套自己的方法,只是这方法过于残酷,虽然人人都心知肚明,却无法宣之于口。
那时候的人已经知道,隔离对于阻断瘟疫传播,十分重要,但在对症治疗方面却束手无策。
所以便默认了一个惨无人道的方式,那就是封锁。
只要听说哪个村镇爆发了疫情,便出动军队将此地封锁起来,严禁出入,任凭里面的人自生自灭。
等过了一段时间,该死的都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人也都熬了过去,便将死尸集中掩埋了事。
瘟疫和战争是古代最残酷的事情,没有任何仁义道德可讲,人人心里都清楚,这是唯一有效的办法,但却无法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因此每次瘟疫之时,朝廷都会极力隐瞒消息,免得引起大规模的恐慌和出逃。
而面对恐慌,唯一的做法,就只有杀戮,因为他们无法承担瘟疫扩散的严重后果。
待到瘟疫消散,朝廷会发布诏书,照例说着冠冕堂皇的官样文章,将真相彻底弹压下去。
刘志的问话像一根锐利的尖刺,挑破了这层粉饰太平的面纱。
所有人都沉默了,谁敢在朝堂之上大言不惭,说用杀戮和封锁来对付瘟疫,恐怕立刻就会招来千夫所指,身败名裂了。
自然,刘志也清楚这个“正确答案”,之所以提问,就是为了堵住他们的嘴。
“诸位,其实瘟疫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只要防治得当,也能控制住。
经过大汉医师们的集体努力,已经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据说可以将感染后的死亡率,控制到两成左右。”
这几年大汉医界的发展十分蓬勃,整体水平一日千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