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天空下的凌晨,同一个城市的凌晨。
王天和口红依旧还没有睡,简直半点睡意都没有。
用口红的话来说就是“这狗娘养的日子真不是狗娘养的人能过得了的”,说着话,自然蕴含着几分牢骚和埋怨,但事实就摆在眼前,绝不是哪个狗娘养的人所能改变得了的。
从诗安厅人事档案科里传来的秘密档案显示姚雪的资料。
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资料非常简单,大致的内容如下: 十五年前的八月份,火凤凰从红星孤儿院带走了一个流浪街头的小女孩。小女孩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只有三岁,跟着火凤凰之后,小女孩才有一个名字,就叫姚雪。
姚雪跟着火凤凰长大。
如此而已。资料至此结束,全文不到两百字。
小女孩姚雪跟了火凤凰之后,做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资料上没有只言片语的显示。
文档传输过来时,口红粗略看了一眼,不由得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当即给公安厅的张厅长打电话,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张厅长在电话里以一种十分抱歉的语气说道:“人事档案部门传过来的资料就只有这么多,我也觉得这份资料太过简单,问了人事部门的同志,他们说对于姚雪这个人的资料几乎是一片空白,所知不多,而且这份资料还是从各个部门综合汇总而成的。”
张厅长的话绝不像是谎言,在这个时候,口红绝对相信张厅长不敢拿头顶的乌纱帽开玩笑。既然张厅长都如此说了,自己又有什么法子。
原先口红以为可以从通过了解姚雪和火凤凰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探寻黄金分布蕴藏图的底细,偏偏事与愿违,从公安厅传来的资料对事件的进展没有半点益处。
王天也顿时无招了,两个人相对无言,沉默地坐在屋子里。
这一坐,就到凌晨。
屋子里因为沉默的氛围而变得极度的冷清寂寥。虽然谁都没有说话,但是彼此的心中都有如波澜起伏般思绪万千,思考着应对之策。
然而还是没有半点办法。
王天抓耳挠腮,这是他三个月来第一次进入口红的屋子。
屋子里布置得极为优雅,丝丝缕缕的香甜之气不住地往鼻孔里钻,若是换做其他时候,定然会心生旖旎,可是现在却丝毫难以引起半点欢喜。
口红忽然叹息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电脑屏幕上就只有短短的那几段资料,谁也无法从这些可有可无的资料中推断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王天轻轻合上眼,心中千头万绪,混乱得很,只觉得自己的心绪从来没有过如此的纷繁复杂,如一团乱麻般,找不到头绪。回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所有事,似乎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有一条线索,可是找不到最关键的证据将这些事件连成一串。
口红在屋子里徘徊一圈,轻轻的哈了一口气,神色变得愈发的迷惘,眼神也变得迷离,有一种淡淡的疲倦慵懒之意。
王天不敢弄出声响,生怕会打扰口红的思绪。
口红慢条斯理的走出屋子,在屋子外站了片刻,又慢慢的跺回屋子,始终一言不发,又坐到电脑前,眯着眼睛盯着屏幕上的那几行资料,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有感而发,“当今时代,还有如此身份隐秘的人,实在是不可思议。”
王天忽然觉得心中像有一道灵光闪过,仔细的思量着,终于捕捉到那一丝捉摸不定的思绪,只是依然不敢肯定,迟疑着说道:“身份如此隐秘,很明显是想掩饰住其他的一些东西,似乎有点欲盖弥彰的嫌疑。”
口红轻轻一拍手,附和道:“不错,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我们不知道该怎样找到了解一些的突破口。”
王天有些不甘心的叹息道:“既然这条线索行不通,我们是否可以从别的方面入手?”事实上,究竟哪个方面可以入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口红美丽的眸子眨动了一下,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话是这么说,可是哪方面可以入手?我实在想象不到。你知道吗?”目光炯炯的望向王天。
王天轻轻地摇了一下头。
口红淡然道:“另外的线索,关于黄金分布蕴藏图,我们更是一知半解,一头雾水。”
就在这时,电脑里传来邮件受到的提示音。
口红的神色间顿时露出了一丝希望之意,她不仅采用了王天的建议追查姚雪的底细资料,还委托张厅长从各个部门搜集火凤凰以及“七小凤凰”的资料。
三个小时前传来姚雪的资料,按照张厅长的说法,其他的人的资料还在搜集中。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王天和口红一直相对无言的枯坐到现在。
打开邮件,口红再次感到失望。
从口红的神色间,王天再次预料到传输来的资料远比想象中还要令人束手无策。
火凤凰和“七小凤凰”中另外六个人,一共七个人的资料,文字加起来,和姚雪的资料差不多长短。
七个人的来历底细,基本上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只有年龄和性别,甚至连出生地都没有,更有三个人的姓名后面是同样的一句话——查无此人,不知底细。
唯独火凤凰的资料要稍微详细一些,介绍了凤凰花的年龄、身高,以及十五岁之前流浪街头的事迹,十五岁之后在峨眉山练功的事,二十五岁进入莲花会,三十岁成为莲花会的大帮主,名震k授道界。之后就没了,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