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纯子和筱凉的手中出现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转身跪倒在东芝由美面前,同时闪电般将匕首刺进雪白柔软的胸膛,脸上却挂着一抹欣慰欢喜的微笑,显示出她们的内心极为心甘情愿。
渡边一郎虽然以前也听说过真正的死士这回事,据说早在幕府时代就已出现,每一个声势浩大的家族都会豢养死士,从小收养一些天资过人的孤儿,经过特殊训练,十多年之后就是人中龙凤,只是一旦被打上死士的标签就只能终生为主人服务,随时随地准备为主人去死,决不能有半点犹豫。渡边一郎万万没想到几百年后,日本国内居然还存在着忠义可嘉的死士。
东芝由美一挥手,示意身后两个侍女将已死的死士收拾干净。
所谓的收拾干净,其实就是用化骨水溶解,粉红色的化骨水一到在两具雪白滑腻的尸体上时,顿时升腾起袅袅白烟,片刻之后,只剩下一滩油亮的水渍像露珠般凝聚在地上。两个侍女又悄无声息地将地上的水渍稀释到一个小瓶子里,小心翼翼的装入口袋里。
一向自诩为见多识广的渡边一郎此刻也不由得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诡异而血腥的一幕。
大约三分钟之后。
地上的水渍完全消失不见,如果没有亲眼见到这里曾经有五个美女的话,谁都不会想象出两外两个美人蒸发去了哪里?
彻底消失。
使用化骨水就是让一个人彻底消失的最好的好法子。
渡边一郎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在这片刻之间的现有几位紧促和困难。“那些残留的水渍你们要带回哪里去?”渡边一郎其实也有不懂的地方,而不懂就问是他最大的优点之一。
东芝由美语声清淡如袅袅风烟,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息,“带回东芝家族墓地。五百年前,东芝家族在日本广岛崛起,五百年来一直豢养死士,没有一个死士能活过五十岁。如今日本民间,据我所知,也只有古老的东芝家族还保留着豢养死士的风俗。这个秘密只有极少的人知道。”
渡边一郎觉得口干舌燥,舔舔干燥的嘴唇,强行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东芝家族果然比他想象中还有可怕和强大,这一次但愿不是引狼入室。讪讪地道:“我很奇怪,为什么由美秀要把这个秘密告诉我?”
东芝由美身后的两个侍女还是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神色间并没有露出因为同伴身死而心生兔死狐悲的伤感神色。
渡边一郎这时候,心头掠过一丝莫名的恐惧。上次出现这种恐惧心神的时候是在王天杀了山本十三限时。
“因为我这个人从来都是不厌其烦的解答别人的疑惑。”东芝由美的语声还是那样的甜美冷清,甚至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摄人心魄。“如果渡边先生接受纯子和筱凉的服侍伺候,那么她们两人就不会死。
“你的意思是,她们的死和我有莫大关联。”渡边一郎不知不觉间,语气里竟然露出一丝颤抖。
东芝由美吃吃一笑,一双明亮的眸子里像两个弯弯的月亮,散发着盈盈的清光。“渡边先生真是聪明。用中国话来说,就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渡边一郎踢到面前的桌子,颓然沮丧地长身而起,面如死灰,一个流传已久的关于死士魂魄的故事在他心中逐渐铺展开来,心神也仿佛被一只魔鬼的手死死地攫住。
“莫非渡边先生也有恐惧的时候?”东芝由美的笑容就像一个十七八岁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一样,没有掺杂半点俗世烟尘。“每一个死士不屈而死之后,其魂魄都会游荡在那个令其死亡的主谋身边。我不知道有没有主谋被死士魂魄控制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总之,纯子和筱凉都是因为渡边先生的拒绝而死亡。”
渡边一郎心神大乱,魂魄纠缠的事情,神秘而玄妙,根本不可考证是否真有其事,越是未知领域,就越是能引起人的恐惧心理。“由美秀,你究竟想怎样?”
东芝由美咯咯一笑,“我也不想怎样?只是想证实一下是否真有魂魄游荡在你身边这回事?”玉手一挥,转身向外走去,再也不想管渡边一郎的死活。
渡边一郎只觉眼前一黑,几步之外,又仿佛出现了纯子和筱凉的窈窕多情的倩影,正向他缓步走来。
狂吼一声,双手抱住头,面色苍白,万分痛苦的蹲在地上,桌上的茶杯滚落在地,摔成碎片。
梅子和阿香听到后院的响动,连忙跑了进来,一看到渡边一郎这副魂不守舍的神态,顿时吓得面如死灰,然而两人的神色间却隐隐透射出一股幸灾乐祸的表情。
——原来,一向张狂骄纵的渡边一郎也有今天。
两个贴身侍女竟是谁也不敢上前。
天边的最后一丝晚霞也在时间的推移中,渐渐退入序幕。
夜幕即将降临。
渡边一郎就这样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一尊木雕石像般伫立在原地。
梅子和阿香也静静地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究竟是什么力量能够使不可一世的渡边一郎如此落魄?
天边终于跃出一颗星斗。
渡边一郎忽然缓缓道:“扶我回房。”语声低沉而沙哑,双目里暗淡无光,脸上一片吓人的死灰色。
梅子和阿香也同时身形一颤,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既然渡边一郎有命,自然不敢违抗。一左一右,架起渡边一郎。
很难想象两个春花般柔弱娇媚的女子居然很轻松自然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