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长心神恍惚,犹豫着自己到底要不要上台和王天交手,以便找回颜面。他身边的教官在目睹了杨木峰和王天的一战之后,无不心生怯意,谁也不敢上台挑战王天?全都转移注意力,放在杨木峰身上,关注着杨木峰的安危。
所以这队官兵都没有注意到中年人的走近。
而其余的人,不论是学生,还是老师,谁也不知道这个中年人是谁,大家都还沉寂在王天和杨木峰的交手之中。
自然也没有人愿意猜测这个中年人的底细。
直到中年人来到擂台下,张队长才在第一时间内反应过来,嘴唇微动,刚要开口,忽然见到中年人手一扬,犀利的眼神制止了他已到嘴边的话。而其他的教官也注意到了中年人,脸上都露出惊异的神色,看到中年人示意他们“不要出声”的举动,也都纷纷缄默不言。
中年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杨木峰,关切地道:“他怎么样了?”
张队长一脸羞愧之色,声音低微得连他自己都甚至听不到。“他只是虚脱过度,很快就会恢复如常。”
中年人这才轻轻点头,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其实,自从中年人一出现,王天的目光就落在了中年人身上,他第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中年人身怀深厚的武技,功力不俗。由于张队长他们背对着王天,王天无法看见张队长他们此时的神色,但王天还是可以判断出台下这个不速之客,必然是一个比张队长的身份还要高出很多的人。
中年人冲着台上的王天呵呵一笑,“小兄弟,好功夫,我也来陪你玩儿两手。”
话音未落,中年人壮硕的身子已经跳到了台上,举手抬足之间,显示出非常利落的身手。
王天与杨木峰交手之前,就是因为轻敌之故,才能杨木峰抓住手腕,险些命丧杨木峰的脚尖。吃了那个大亏,此时自然不敢怠慢,身子向后一退,与中年人保持着五米的距离。
中年人向王天一拱手,表示出武者的风度。
王天也向中年人拱手还礼。
中年人微微一笑,“好久没遇到高手了。”言辞之间,竟然露出了和那个老警察一模一样的“寂寞英雄”的神色。
中年人此时依然双手拱起,抱成拳头,拳头与胸口平齐。双脚不丁不八,与肩齐宽,膝盖微曲,这样一个普通简单的见面礼,若是武术高手,就可以用来伤敌。敌人一旦攻击过来,首选的攻击之处无非就是胸膛,但是这样一个普通动作却可以在瞬息间,双手幻化出招式化解敌人攻击,而双脚因为膝盖微曲的缘故,也可以在第一时间内打出下盘功夫。
王天看得出中年人这个举动中所蕴含的的后招变化,所以不敢妄自出手。王天只是小心谨慎的绕着中年人的身子迈着碎步,像只狸猫一样轻手轻脚。
中年人的脸上还是挂着一如以往的微笑,显得极为友善和光明正大,身子原地不动,像是硬生生钉在桌子上一样,一动也不动。
而擂台下十七八个教官的目光则始终投注在中年人身上,一脸的谨慎担忧之色,在他们这群人眼中,这个中年人的生死安危仿佛事关重大。
张队长更是目现凶光,双目血红,紧紧地盯着擂台上的变化,微弓着身子,显然随时处于精神的高度紧张之中,只要场中有任何不利于中年人的变化,他就会在第一时间内,舍命相博。
时间静静地在王天蹑手蹑脚的碎步中过去,头顶上一轮烈日光芒万丈,刺得人眼花缭乱,眼前发黑。
王天和中年人忽然在同一时间身形暴动,只有距离最近的张队长才听见“啪”的一声轻响,仿佛竹子断裂的声音。
然而,当声响过后,两个人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又变成了僵持的局面。
汗水从王天的额头流下,一脸的汗水,从中年人一踏上擂台,虽然没有主动出手,但王天的精神注意力就始终保持在最敏锐的状态,每一根神经都调节到最敏感的节点,只要中年人一动,他就能保证在最快的时间内,发出最有效的攻击。
可是中年人没有动,以不变应万变。
王天汗出如浆,中年人也是如此,他也要随时保持着高度的警戒状态,以防止王天的偷袭,时间一长,未免有些心浮气躁,而且还是在阳光的暴晒之下,一件棉背心完全被汗水浸湿。
方才两人同时出手,以闪电般的速度交手一招,然后又飞速拉开距离。彼此都已从这一招里试探出对方的功力深浅。
王天憋着一股强硬之气,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阵阵眩晕感袭上身心,脚步也随之渐渐虚浮无力,很想就此认输,可是又心有不甘,自从上个月在k省与黑道的宋金刚一战之后,连续几次与人交手都是有胜无败,这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岂能自主认输?
中年人忽然哈哈一笑,长声道:“小兄弟,我们和解吧,这样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让人看笑话。”
王天虽然打定主意要把眼前的中年人打败,可是中年人在这个时候提出和解的建议,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故作谦虚地道:“多谢前辈体谅。”
中年人狂放不羁笑道:“拳怕少壮呀,果然是后生可畏,再过十分钟,你若还不出手的话,我一定晕倒在地。”
王天知道中年人说的是实话,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台下的学生满腔期待的一长战,竟然以这样的结局收场,无不心中大失所望。
在场的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