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发青年听到宋哥的话,“嗖”的一声,撩开衣襟,从别在裤腰带上的刀鞘中拔出一把一尺长的不锈钢刀。
大伟战战兢兢地将左手平平伸出,眼中涌出泪水。
王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只听到“啊”的两声惊叫同时响起,一声来自于身边的孟蕾,惊叫声中完全没有其他的意思,就只是惊讶和恐惧;另一声惊叫则来自大伟,惊叫声与痛哭声一起发出。
“噗”的一声,一只血淋淋的手掌跌落在地,大伟面如死灰,嘴唇发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紧咬着牙齿,竟然一声不吭的忍受着强烈的剧痛。脚边的地上,已被鲜血染红。
孟蕾吓得花容失色,险些摔倒,一颗心砰砰乱跳。
王天虽然学习杀拳,但从未与人交手,更没见过如此的血腥场面,也吓得面如土色,身子微微有些颤抖,语气中略有埋怨之意,“他即使再大的过错,也应该由法律来制裁,你无权动用私刑。”这句话当然是对宋哥说的。
宋哥和小李子的身子都有些惊异。
小李子伸出舌头将刀锋上的血迹一点点舔舐干净,然后,又“嗖”的一声,将刀插入鞘中,“嘿嘿”的笑了笑。
早已有两个青年丢下手中的兵器本走到大为身边,给大伟手脚麻利的包扎纱布,处理伤口。
大伟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宋哥冷笑一声,“法律,他妈的,老子是混黑道的,若是每个黑道的兄弟都讲/法律,我们还要不要吃饭活下去。老子的事情你少管。”
王天他当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一直存在着与主流社会时时保持着若即若离状态的另一个社会团体。在古时候政律难以通畅实行,一些身怀本事的有志之人啸聚山野,称霸一方,甚至到了最后竟然能和朝堂分庭抗礼,比如西汉末年的赤眉绿林好汉,隋唐的瓦岗山英雄,宋朝的梁山好汉、方腊,元朝的白莲教,这些都是与主流社会格格不入的团体。他们都有各自的内部戒条和言行准则。令每一个朝代的统治者很是头疼,这些团体杀之不尽,铲之不绝。
王天自杏触到的只是一个比较单纯的主流的社会,虽然也尔虞我诈、自相残杀的事情,但他们都遵循着法规政律来行事。
孟蕾毕竟比王天的年纪大一些,知道的事情也比王天多一些,旋即说道:“你们是黑道?”
小李子无奈的摇着头,笑了笑,没有说话,这种诚当然轮不到他来说话。
宋哥神色严峻地道:“秀,我这位兄弟犯下错事,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一切恩怨都已结束。”说着话,向手下众弟兄一招手,大声道,“弟兄们,我们走。”
大伟已经被两个兄弟抬上车,片刻之间,碎石地上的血迹和打斗痕迹都被抹掉,若是被人从血迹的成分中追查到今天发生的事,那将会是个很大的麻烦。
先前被王天一拳打飞在地,昏迷不醒的青年,此时也悠悠醒来,痛苦的呻吟一声,当他看到王天时,眼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宋哥走到车前,并没有急着上车,而是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王天,冷笑道:“小子,你的功夫,不错。”他的嘴角因为疼痛而以难以上觉得形势抽搐着。
王天当然没注意到这一点,冷哼一声,没有接应宋哥的话头,转身背对宋哥。当他知道宋哥这伙人就是黑道中人是,他就心生一种厌恶之感,拒这个宋哥看起来并不像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但自杏受到的传统教育根深蒂固的使他在无形中对宋哥这伙人感到排斥。
在面包车启动前的那一瞬间,宋哥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小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王天没好气的应道:“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这群人渣。”
车子绝尘而去,也不知道宋哥那伙人究竟有没有听到王天的愤怒之言。
王天身子一动,脚上立时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痛意,忍不住轻哼出声。孟蕾反应奇快,一把抓住王天的肩膀,一个温暖如玉的曼妙身子几乎都已经紧贴在王天身上,王天鼻中问到的都是孟蕾鲜花般清香馥郁的气息,心中忍不住一阵旖旎之情,脸上勇气羞红之色。
孟蕾似乎并没有觉察到王天的变化,而她本人也似乎并没有因为此时的情景而感到有什么不安和羞涩,如玉生香的脸上依旧流动着温柔如水的神采,晶亮剔透的眸子里宝光流动,像在上等的玉石上装点了两粒黑色的宝石。
孟蕾蕴含的雅致幽香的秀发随着晚风的吹拂,飘落到王天面庞,骚动着王天砰砰乱跳的心。
王天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急忙说道:“姐姐,你不用扶着我,我自己能走。”
孟蕾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王天一眼,见到王天眼中坚定不移的神色,这才轻轻放手。
这时孟蕾忽然柔声道:“你真的是王天呀。那个传说中的考神。”
王天哑然失笑,“我当然是王天,至于说什么‘考神’之类的封号,那是别人胡乱说的,以讹传讹,当不得真。”他说这番话,神色平静,显然是由衷而发,并没有丝毫的谦虚或者礼让之意。说实在话,他并不认为自己就是什么“考神”,只不过是因为每次考试都幸运而已,每一道试卷题都是他平日里练习过的。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花鸟市场的街道上,两侧都是林立的花鸟商铺,阵阵鸟语花香在街道上回荡着,形成了这个县城中独一无二的一道醒目光景。
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