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回到蓝色旅馆时,大厅里都已收拾干净,新买了柜台、茶几之类的东西,一切都焕然一新,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苏梦枕依然坐在柜台后面,微眯着眼睛,一看到王天走进大厅,立刻从柜台后面转身走了出来,一见面就开门见山地道:“你到哪里去了?”
王天没有回答他,反而是静静地说道:“你这些新家具买了多少钱,我赔偿给你。”
苏梦枕面色一白,压低声音道:“这些都是小事,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王天冷冷一笑,“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和组织无关,你最好不好过问,否则一下次就绝不仅仅是打砸了你的旅馆这么简单的事了。”
王天并不是在说笑话,更不是危言耸听,这一点苏梦枕完全能从王天的脸上看得出来。
此时的大厅里空落落的,没有一个服务员,正是正午时间,服务人员都在午睡休息。
王天径直走到崭新的沙发前坐下,慢条斯理地道:“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不需要你担心,更不需要你插手,你我只是合作关系。这个任务一完成,我们一定会分道扬镳,所以谁也不必欠谁的情。”其实王天的真实用意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到苏梦枕,刀疤脸带人打砸了蓝色旅馆这件事,已经使王天感到非常过意不去,若是苏梦枕还要再掺和其中,实在很难想象得到刀疤脸又会有什么报复手段。
苏梦枕也坐在王天身边,点燃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像是发泄怨气似的,将一口烟雾缓缓吐出。“我是真的很想帮助你,排除我们的特殊身份和合作关系。我想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帮助你,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经过两个月时间的相处,虽然两人见面不多,但王天还是能感受得到苏梦枕其实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只是因为与众不同的特殊身份,不论在何时何地都只能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处处以组织规矩为言行举止的准则。
说实话,王天并不讨厌苏梦枕这个人,虽然这个人很多时候都表现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而且还喜欢照本宣科来教训人。但不论怎么说,只要能交到苏梦枕这样的朋友,都绝对是件幸运的事情。
苏梦枕越是这样说,王天就越是觉得不忍心将苏梦枕牵扯到自己的事情中来。王天低声道:“不可以,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我再申明一遍,我们之间只是合作伙伴。”
苏梦枕脸上露出慌乱之色,想要说什么,却是连张了几次嘴,什么话也说话不出来。
王天快步走出旅馆,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苏梦枕充满真诚而期待的眼神。
回到古宅,满身大汗,在井沿边冲了个冷水澡,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王天想也不想,就冒出一个念头,来人一定是苏梦枕。可是当他拉开门一看,顿时有些诧异惊讶,同时脸上也露出的烦躁厌恶的神色。
“是你?怎么又是你?”王天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一手叉腰,打定主意是决不让马少云进门。
王天的举止反应仿佛也早已在马少云的意料之中,呵呵一笑,“我认为你最好还是让我进去。”他的语气和神态间似乎表现出一种有恃无恐的样子。
王天冷冷的“哼”了一声,斜眼睥睨着马少云,“有什么话就在外面说。我不欢迎你。”
马少云淡淡的道:“关于刀疤脸。”
盛气凌人的王天顿时气势一泄,盯着马少云道,“你再说一遍。”
马少云似乎也很有耐心的样子,平静冷漠地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刀疤脸来到k省的目的?”
王天叹息一口气,这个问题正是自己亟待解决的。看着一脸老气横秋的马少云,王天心中暗道:“这个马少云可真是会投其所好,如此德行,居然会是侦察部的人。看来他们侦查部,也不过如此。”鄙夷地望了一眼马少云,语气终于有所松懈,将马少云让进门来。毕竟门外此时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让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看到了这个情形,必然会引起一些麻烦。
王天关上门,显然不愿意让马少云进屋,站在院子里,双手一摊,“这位敬业奉献的同志,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马少云老实不客气的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刀疤脸从s省千里迢迢来到k省,其中一个目的是为了你,找你报仇。”
王天漠然道:“这个原因我已经知道,不需要你再重复。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就请离开,我非常讨厌见到你。”毫不留情地话语。
马少云悠然自得的一笑,缓缓站起身,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忽然目光落在王天脸上。“你在s省与刀疤脸结怨的事情,我完全知道。像刀疤脸这样的亡命之徒,他想要杀你,根本不用亲自跑到这个地方来。他是受到日本人的邀请,来到k省的。如果不是日本人在背后撑腰,我想没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砸一个正当营业的旅馆。”
这是今天早上才发生的事,马少云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知道了。王天不由得心里一惊,暗自思忖道:“现在的k省,不管怎么说也是中华国的领土,日本人的本事再大也无权干涉警局对刀疤脸的制裁。为什么刀疤脸会丝毫不把警察局放在眼中呢?”王天心头再次泛起这个疑问。这件事情,恐怕绝不止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马少云看了一眼王天陷入深思的脸色,自然知道王天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依然是那副悠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