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座位上一个头发花白身穿大棉袄的五十多岁老大娘正在哭泣,泪水不断从满是皱纹的脸上滚落。
而旁边站立着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子懊恼地唉声叹气。
老大娘一边哭一边说:
“那是我们的救命钱啊!孩子他爹在盛京医院里手术没有钱了。”
“好不容易东借西借,刚凑够手术钱,赶紧送到医院去。”
“没想到,天杀的小偷把我们的救命钱偷走了。”
“天塌了,我们怎么办啊,孩子他爹救不活了!”
“家里的顶梁柱塌了,我们也不活了。”
老大娘手里拿着一个包了好几层的布包,上面有一个割开的大口子,里面钱没有了,只有一些废纸。
这时周围的人七嘴八舌。
“小偷太缺德,救命钱都偷。”
“******”
“怎么不注意,还带那么多钱。”
“******”
“******”
******
“妈,别哭坏了身体,我们再想想办法,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家就没有了。”
“我再找厂里的孔大哥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就去医院里卖血,爹的病还有救。”
三十多岁的男子看来是大娘的儿子,他强忍住眼泪不停地劝说着。
张子健心里一根柔软的弦被触动了。
父母在,家就在。
这个世界里可能有人认为家就是一间房子或一个院子,但是如果没有了父母亲人,那还是家吗,家是一个充满亲情和温情的地方,是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一个可以接受抚慰和医疗受伤的小窝,没有了亲人也就没有了家。
张子健转身离开人群,往其他车厢走去,同时仔细观察着车厢中的各个乘客。
他的运气不错,只走了不到两个车厢,就发现刚才去找佛爷的那个小偷,二十多岁,脸上有块白班,特点明显,看来也是惯偷。
张子健没有惊动这个小偷,因为被偷的钱肯定已经转移了,拿贼拿赃,没有现场抓住小偷,
他会死不承认。
只能采用自己的办法,也不知道行不行,尽力了,求个心安。
他跟踪着小偷,走过了几个车厢,来到这次列车上唯一的软卧车厢第三个包厢门口,小偷敲了敲门,推开门走进去,看来应该是这趟列车小偷的临时指挥部。
张子健返回了自己的车厢,在座位上大娘还在不停地抽泣,她的儿子默默陪伴在一旁,而周围的人群已经散去。
他来到男子面前低声说道:
“大哥,先别伤心,你跟我来,商量一下刚才丢钱的事,我们来想想办法。”
男子抬起头,只见一个身材挺拔,剑眉星目身穿运动休闲服装的学生打扮模样男孩站在眼前,气质温润如玉。
不像是坏人,再说了现在的他们已经一无所有,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人在绝望的时候,即使知道完全不可能被救,但也会下意识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男子跟随张子健来到了车厢的连接处,满脸希望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待会你跟我走,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
“希望能将你丢失的钱找回来。”
这个男子没有具体问怎么做,只是连连点头,老实人暗下决心,拼了命也不能让好心的男孩受到伤害。
他们来到了软卧车厢三号包厢门口。
张子健深吸了一口气,定下心来,举起手敲了敲门。
门开了,包厢里面只有两个人,脸上有白斑的小偷还在,另外一个是四十多岁的男子,满脸精悍之气,他坐在车窗边沉默地看着门口的张子健。
来开门的正是白斑小偷。
“干嘛,出去,你走错门了。”他高声地说道。
一转眼却看见门口的失主,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就想将车门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