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夜深,夏立志在厅中踱来踱去,沉思良久,才给朱一梅回了微信:“朱老师,请你注意说话用语。我只是背过你父亲上了趟医院,做了点好事,除此之外,并未与你个人及家庭有过任何纠葛。你嫁不出去,可别把责任往我头上推,自问良心,我没有这方面的责任。”
朱一梅又发来微信:“我没叫你负担责任。我只想把事情原由告诉你:当初你背我爸上医院时,我还在读师范,在医院我见过你一面,觉得你这人挺好,说白了就是喜欢上了你。后来我每次相亲,我爸就用你来做标准,前前后后相了二十多次亲,我爸总觉得没一个男人比得上你。其实不单止是我爸这样认为,就连我自己也是这样认为。所以也不能完全责怪我爸。怪只怪你太好而且还结了婚!”
朱一梅不等夏立志回复,又发来了条微信:“我现在这个年纪,结不结婚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希望能找到一个真正可以谈心的人,不开心时跟他说说话,有空一起吃个饭,双休日到公园散步聊天就足够了。也就是找个蓝颜知己而已。我今晚说了那么多,你别以为我饮了酒!没有,我很清醒。我是一名教师,我会最终维护道德底线,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我只想你能成为我的蓝颜知己,我一直在等你,真的。”
夏立志看着朱一梅这几条微信,思潮起伏,内心久久难以平静,不知怎样去回复朱一梅才好。
说句心里话,像夏立志这样人到中年,能遇上一个有知识,有品位,而且知性优雅的红颜知己,可以说是天底下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夏立志也不例外,他也很想在累了的时候找个能了解自己的人倾诉下,散散心,静静的吃个晚餐,而这个人就应该是朱一梅。
每个人都有感性的一面和理性的一面。当感性逾越理性时,可能会是一个悲剧的开始,或者是已经踏入了一条不归之路。
有句话说得很好:规章制度能让一个想干坏事的人不敢去干坏事;而学识和修养,却让一个本来可以去干坏事的人,不想去干坏事。而夏立志无疑是属于后者。
夏立志去用冷水给自己洗了个脸,冷静了一下,然后点上一支烟果断地给朱一梅回复了微信:朱老师,你好。你的想法本人表示理解,但我个人不能接受!就我本人身份而言,是有纪律约束和有组织监督的。我不能贪图个人亨乐而与组织纪律背道而驰!我有责任和义务维护个人及组织的良好形象。我希望你在遇到更好的人之前,能寄情于工作,在工作中找到人生乐趣,在工作中感受生活的美好!帮我问候朱老校长,有时间定当登门拜访。夜了,早点休息,明天还需继续工作。晚安!
夏立志回完信息,觉得积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总算放了下来,整个人都轻松和愉悦。于是就把手机关了,上床休息。
红升村“三清三拆三整治”已经接近尾升了。下一步就是后续工程:拓宽环村道,安装路灯。修建污水处理池,铺设排污管,建绿化带和建造村中小公园了。
现在污水处理池还未最终确定选址,不知是设在村头还是设在村尾。
今天一早,夏立志刚起床,蹲在门口磨刀石上刷牙,刷了一半就听得洗衫渠那边有人吵架,越吵越近,最后吵到了自家门口。
夏立志定眼一看,吵架的是跛脚十嫂和寡妇来银。
她们在争吵什么呢?原来是为了争当村中环卫保洁员。
跛脚十嫂说:“我跛脚,生活不易,村里是不是应该关照我,让我有份差事干,挣点人工钱?”
来银就说:“你好歹家里有个男人,算什么难?我寡母婆带女,揾朝不得晚!我更加需要照顾!总之这份工应该由我来做。”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夏立志家门口争得不可开交,最后就说:“叫村组长评下理,到底这保洁员应该由谁来做。”
夏立志抹了抹嘴角的牙膏泡沫就说:“我没有权利决定由哪一个来做!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今晚到文化楼开个村组会议,由群众投票决定,这够公平了吧!”
两个女人不吵了,又回去水渠那边洗衣服。
夏立志吃了几条红薯,就骑着摩托车去枫树坡农庄工地。
过了石坑大桥,刚上河堤坝路,就遇到了睇牛全在河边放牛。
睇牛全招手:“夏老板,麻烦你停一下,问你个事。”
夏立志停了车,摸了包烟出来,拋了支给睇牛全说:“夏老板今天去办农庄《营业执照》没有过来,有什么事。”
睇牛全把烟夹到耳稍,就说:“农庄已经动工了,什么时候可以请我过去做工?”
夏立志看看睇牛全,觉得他适合做农庄门卫保安兼泊车。于是就说:“等门岗建好了,着实要请个门卫保安,负责泊车。”
睇牛全就说:“保安?是不是穿上制服,像香港阿sir那样子威风的?”
“是那样威风的!”夏立志说。
“你看看我够不够资格当这个保安?”睇牛全问。
“听说你会武功,是不是?”夏立志问。
“妖,说到武功,不是我方吊全车大炮(吹牛),在红升村委四条村,没一个是我对手!如果真正打起上来,四五个大只佬未必近得了我身!”睇牛全说:“你知道嘛,我每次出红升圩,从天九档走到剃头铺,又从化肥店走到公销社,没一个人敢用正眼瞄我的,有些人还眼尾都不瞟我一下!总之十六般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