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裙艳刀沐仙儿见宁楚成仰天长啸两次,毫不辩驳,似乎已经认输,立即对他轻声耳语:
“尹郎,我们还不见得输。”
“红澜雅筑已经烧成了灰烬,雷忠伤重,没有被李世带出,他说不定已葬身火海……。”
一语惊醒梦中人。
宁楚成回头看了红澜雅筑一眼,里面果然一片浓烟。
兵部尚书黄伟鸿以为大局已定,高声对九幽阵中宁楚成喊道:
“宁帮主……,哦,不对,我应该叫你雷堡主……。”
“此时此刻,你还有什么话说?”
宁楚成笑了,一连串说出五个好字。
“好,好,好,真好,真的是好啊……。”
“李都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了那么多,在我看来,大都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他讲了这么久,到现在我们也没有见到他口中的那个重要证人,怎么证明那人是雷家的管家雷忠?”
“雷堡主若知晓妻子秀莲背叛了他,只需一纸休书足矣,何必大动干戈?”
“再说,赤螯火蚁,毒菩萨用得,我为何用不得?”
“你凭什么说我宁楚成就是雷石师?可有真凭实据?”
李世见宁楚成仍不死心,叹了一口气。
“唉……。”
“人心不足蛇吞象,宁帮主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其实也不难证明我刚才所说,究竟是不是真的?”
“既然宁帮主不承认自己是雷石师,那么想必宁帮主也一定不会易容,我们只需一把小小的药粉,便能检验。”
李世转头望向沈梦。
他们俩目光再次相聚,似乎有千言万语,无法言说。
沈梦何等聪明,立即擦干眼泪,起身走到薛少儿身前。
毕竟能够帮助李世侦破雷家堡大案,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最大的心愿。
“少儿姐,‘腐尸夺命膏粉’你那儿还有吗?”
薛少儿虽不知沈梦是何用意,但知道她一定自有道理。
她扯下一块衣衫,从毒砂袋中,抓了液茫给到沈梦。
沈梦将这包药粉,转交到李世手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无需说话,自然而然就有默契存在。
李世举起手中药粉,对在场众人说道:
“各位,我手中的药粉就是‘腐尸夺命膏粉’,是铁盾酒家老板娘‘豆芽’之物。”
“这包药粉,虽然没有腐尸夺命的效果,但对于一个人是否易了容,却极易检验。”
李世指着惊涛堂锁链和铜锤说道:
“这两人,曾经在铁盾酒家,见识过这包药粉。”
“它沾在普通人身上,没有任何伤害,但如果有人脸上贴了易容面具,这包药粉就能很快见出分晓。”
李世在铁盾酒家,听老板娘“豆芽”说过药粉误伤沈梦之事,大家都以为沈梦被毁了容。
后来在云梦山脚,李世遇到沈梦,见她容颜依旧,立即知晓是沈梦脸上的易容面具发生变化。
他见宁楚成不顾铁证如山,仍在拼命狡辩,便想出此法,好让他无地自容。
锁链吴德旺和铜锤巴尔图的确知道这包药粉是“假药”。
他们纷纷向宁楚成说道:
“地藏大人莫怕,铁盾酒家老板娘的东西都是赝品,我们俩当时就沾上了不少,毫无作用。”
宁楚成见李世举着一药粉包,缓缓向他走来,如见蛇蝎。
他知道沈梦被这包药粉毁掉易容面具之事,哪里还敢以身试法?
他对身旁县令无常和判官安世民吼道:
“你们快阻止李世过来,夺下他的手中药包。”
县令无常同判官安世民互相对望一眼,并未有所行动。
两人往沈梦方向,悄悄靠近一步,又仿佛在远离宁楚成。
他们终于知道,雷石师同冥王尹九幽的关系。
如果在龙须镇,是雷石师要让九幽杀手暴露,无疑也是九幽冥王的意括今晚,兵部尚书能够知道九幽在此集会,将他们一网打尽,也难免不是冥王尹九幽的安排。
冥王父子眼中,只是要得到七彩玲珑甲。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他们俩已经对九幽有些心灰意冷。
如果李世能够证明宁楚成真的就是雷石师,那么冥王在红澜雅筑安排的九幽比武大会,无疑也是利用他们的手段之一。
所以,这两个曾经死命效力九幽之人,不得不选择远离宁楚成,也想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诸葛惊涛也在心中暗问一句:
“冥王父子,竟然不顾我们九幽帮众的死活?”
宁楚成见县令无常和判官安世民都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他转向司徒父子和剑如蛇道:
“你们听见没有?快去阻止李世过来。”
这三人,见县令无常和判官安世民都不出手,自然也不会轻易出手,
宁楚成又对锁链吴德旺和铜锤巴尔图道:
“怎么,连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吗?当心我让冥王治罪。你们快阻止李世过来。”
锁链和铜锤双双望向诸葛惊涛,见诸葛惊涛缓缓摇头。
宁楚成发现转眼之间,自己就众叛亲离,刚才还并肩战斗的九幽杀手,全部远离了自己。
只有红裙艳刀沐仙儿还在他的身边。
宁楚成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掩饰,第三次仰天长啸。
“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既然你们都想知道真相,我就算承认了,又有何妨?”
他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