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寺,厢房内,李世和沈梦留下雷有同照顾慕容缘后,两人立即动身前往新觉庙。
雷有同痴痴的坐在床边,看着慕容缘。
微尘大师给她金针祛毒后,慕容缘双眼紧闭,呼吸均匀,脸上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红韵。
雷有同只觉得能和眼前这个仙子在一起,就是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都比不上和慕容缘在一起的每一刻钟。
“大师说了她要昏迷两个时辰才能醒来,醒来后最好静养,才有助于她伤口恢复。我真想就一直这样看着慕容姐姐,也希望李世他们去到新觉庙能够找到我父亲的下落。”
雷有同看见慕容缘额头有一丝头发乱了,想用手去拨,又怕亵渎了仙子,手定在了空中,又重新放下。
他去找寺内沙弥,讨来一条毛巾,拿起铜盆,出得厢房去打热水,他想帮慕容缘擦一下脸。
路过方丈室转角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居然和在八方客栈听到的手持血色骨笛瘦高黑衣蒙面人一模一样,心中大惊,手中热水差点打翻,忙贴墙细听。
“阿弥陀佛。师弟,你用噬魂毒针害人,手段也太凶残了,没想到江湖中的打打杀杀,你仍是没有勘破。”微尘大师平静的说道。
“师兄,我早已不是佛家弟子,你不用再同我打机锋,你根本不知道我的追求,我可不愿像你一样,一世在庙里苦闷清修,当年师父教我们的功夫岂不白白浪费。”说话的正是龙须镇县令。
“师父教我们的功夫也要用在正道啊。罪过……,罪过……,今日我欺骗了那几位施主,实在是罪过。师弟,你听我一句劝,放下屠刀,早日回头是岸吧。”
“我帮你从九幽冥王那里取回了佛光寺的镇塔舍利,你帮我告诉那群人他们要找的人去了新觉寺,我们已经做完了交易,两不相欠。”
“师弟,我们同门一场,你伤人,我救人,我其实是在为你赎罪啊。”微尘大师言语中颇为动情。
“师兄,你当真还是要阻止我?当年我的功夫比你好,师父却把衣钵传给了你,你处处占得先机,我何时能够出头。”县令言语中很是不满。
“师弟,你的功夫的确在我之上,但那是杀人的功夫。我的功夫虽然技拙,那却是救人的功夫。佛家讲究的是狭义仁心,普度众生,俗事的虚名真的那么重要吗?你何时能够领悟,何时就能出头了。”
“师兄,你根本不知道冥王的雄图伟业,不必再劝了。眼下这两个人我是一定要带走,我敬你是我师兄,所以迟迟没有动手,你又是何苦非要替他们强出头呢?”
雷有同听到这里,心中大惊,赶忙跑回厢房,放下热水,顾不得太多,将慕容缘脚上毛巾取下,给她穿好鞋袜,把她背在背上,快速冲出佛光寺后门,往山顶跑去。
他心想“慕容姐姐还在昏迷之中,我一定要保护好她,如果被那帮坏人抓去,后果不堪设想。”
方丈室内,微尘大师向着门外看去,门口一棵菩提树,被风吹落一片树叶。
“佛光寺是清修之地,为了重新取回镇塔舍利子,我已经犯错,不能再让这百年清誉毁于一旦。佛说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师弟,如果可以让你迷途知返的话,我可以舍去凡体肉身,来换你的一丝佛心。”微尘大师说完双手合十,彷如入定。
“我让你把他们支去新觉庙,就是不想在佛光寺大开杀戒,是你非要为他们金针祛毒,留下了两人在此。不过也好,这两人正是我要拿的人,倒也省去了我不少功夫。今晨新觉庙我已派了最厉害的杀手在那儿等候,估计去那儿的人也已经被超度了。”
“这也是我的罪过啊,我犯下的罪过,就让我来承受吧,阿弥陀佛。”微尘大师道完一句佛号,目光如炬盯着龙须镇县令,嘴中念念有词,念起了《金刚磐若波罗蜜经》。
龙须镇县令只觉眼前满是佛像飞舞,有普陀,有文殊,有四大天王,有十八罗汉。每一尊佛像都目光矍铄的盯着他,仿佛把他一生中所犯的过错全部揪了出来,他过去杀的每一个人,都从他的体内分离出来,撕扯着他的身体,淋漓着他的血脉。“怎么,我过去做过的恶事全部被佛祖看穿,这是报应来了吗?”县令只觉自己满是悔意,悲从中来,不能自已,几乎想跪下赎罪。
方丈室外又走进来一人,蒙着脸面,高大威猛,突然一声大喝:“破!”
大喝之声,如霹雳一般划破了佛音的萦绕。微尘大师闭了嘴,方丈室重回安静。
龙须镇县令立即从佛音中醒悟过来,“这是‘六道轮回’,师兄居然练成了上乘武功,我差点着了你的道。你这是要废我的武功?”
进来的高大之人厉声道:“无常大人,不用再和他多说了,我看你们同门之情到此为止了。”
微尘大师神功被破,他抬头看了看进来的人,非常平和的说道:“大人,你我也毕竟好友一场,你也是我一直敬佩的人,没想到你居然也是九幽的人。”
那高大威猛的人看了县令一眼,又看着微尘大师:“我还以为你年事已高,快老糊涂了,没想到你居然什么都知道,如此怪不得我了。”
龙须镇县令不再犹豫,袖内手指抖动,一根噬魂毒针射进了微尘大师的太阳穴。
微尘大师似乎是等着他们动手,并没有躲避的意思,仍然慈眉善目的对县令说:“师弟,师兄能为你做的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