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易山居士,能够写出如此壮阔绮丽的绝世楚辞,论其悲壮,堪比三闾大夫!”
“恩念易山居士,开我等之眼!”
“感谢易山居士,重现楚辞风采!”
李煜语无伦次,激动得对着项明连谢三声,也无法完全抒发自己心中的兴奋之情。
项明微微颔首,接受了李煜的赞誉,此篇楚辞乃是他三世积累所得感悟所作,统共数十年的智慧,另外加上突然的灵感喷涌,所有巧合集在一处,才偶得一篇绝世之作,得到李煜的如此赞美,项明自觉并不为过。
“钟隐居士,易山居士究竟创作出何等作品,让你如此反映?”
两人此时已经忘记了众人的存在,直到欧阳修出言询问,这才反应过来。
李煜脸上尤带泪痕,听闻欧阳修急不可耐地询问,连忙告罪,随即转过身来,以一种极为虔诚的姿态捧起项明留在案上的这篇楚辞。
他回过头看向项明,后者轻轻点头,于是他轻轻嗓子,抑扬顿挫地读道:
“卜陋室兮居常,临昆仑兮观四方。
噫荡浩兮八荒,遂行誓兮步量。
历暑寒兮无往,达沧海兮叹水长。
经古道兮远阳,登高墙兮月光。
途断桥兮难让,过岭南兮迷瘴。
涉远山兮天一方,大雪迷离兮茫茫。
见天柱兮惆怅,念故乡兮断肠。
王象雄兮高堂,望东方兮彷徨。
四百年兮忽往,归乡兮负行囊。
终踏故土兮留伤,不经年兮见东皇。
背田亩兮天光,留幼子兮消茫。
见乱世兮军仗,黄巾起兮民流亡。
弑张角兮效汉皇,为将军兮无双。
叹世事兮无常,隐颂风兮文量。”
他读得无比投入,读到最后,泪水又夺眶而出,哽咽着继续读着。
当他读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全场陷入了如同静止般的沉寂,直到项明轻咳一声,一众文士这才重新恢复了行动,七嘴八舌地相互鉴赏起这篇楚辞。
他们大多神情悲怆,有些人甚至还淌下泪水,他们全都深深地被项明这篇楚辞吸引,以至于全情投入。
杜甫与欧阳修细细品味此篇楚辞,从一开始的壮丽景象,到远离故土的迷茫,再到重新出世的坚决。
区区二百字的楚辞,竟蕴涵万里河山,千古惆怅,百丈豪情!
创作出这样一篇作品的项明,文思有多豁达?才华有多高上?
至少,欧阳修与杜甫是自叹弗如。
这种惊艳才情,怕是只有那位前任诗阁大夫才能与之匹敌吧……
欧阳修此时才真正理解了李煜方才的行为,换作是他,可能也会如此。
而杜甫则是斜眼看着一旁一名沉浸此中不能自拔的执笔郎中,神情古怪。
“谁在之前说天下才共一石,八斗汇聚颂风阁的?至少,有一斗还在易山居士身上。”
他心中暗叹。
“不过也好,这一斗才情归于颂风,这才说聚八斗之才应该不算过分。”
杜甫从来不会妄自菲薄,颂风阁内人才济济,如今又得项明这般惊才绝艳的新鲜血液,除了那挂印而去的一斗才华,现在颂风阁内所有文士加起来说有才高八斗一点都不为过。
他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然而,杜甫就算再过智慧,终究还是失算了,古往今来文人墨客何其之多?宛如过江之卿,其中引领风骚的佼佼者也数不胜数,颂风阁能有多少?
余者并非才华逊色,只是名声不显罢了。
“请易山居士为此篇题名。”
李煜回过神来,对着项明道。
项明思索一阵,弯腰提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下两个字:行路。
“行路?”
欧阳修与李煜在心中暗暗忖度,一开始感觉此题普通,但仔细琢磨,却觉得相当精妙。
行途在表面上,是指代项家先祖为避难行走过万里路途,而实则代指项氏的传承与命运,虽历经艰难险阻,仍旧勇往直前,生生不息。
进而想之,世间万事万物何不如此?苦难只是崛起的开始,当真正承受过磨难之后,应当得到的终将会得到。便如行路,只要坚持迈步,便一定能够到达终点。
“善!”
欧阳修不禁赞叹出声。
“此篇《行路》,无论文采还是所蕴精神皆为上上等,当入词阁顶层!”
李煜在一旁符合。
欧阳修与他对视一眼,后者抱着这篇草稿不放,受尽了前者的白眼。
楚辞亦赋亦词,却只能录入两阁其中的一阁,两人在无形之中已经展开了对这篇楚辞的争夺。
“某考校易山居士在先,而此篇又是书写项氏往事,按照规矩,当入赋阁顶层。”
欧阳修瞥了一眼李煜手中的纸张,全身散发着一种名为渴望的气势。
两人互不相让,一时间,局势竟有些剑拔弩张。
项明习惯了战场的强大压力,对此毫无感觉,但颂风阁众文士都嗅到了两人中间浓浓的火药味。
“醉翁与钟隐居士切莫争夺,此篇楚辞乃易山居士所作,依老夫看,当由易山居士决定其归属。”
杜甫在两人中间和事,将决定权推给项明。
“如此甚好!”
“那便由易山兄决定。”
两人齐齐将目光投向项明。
“那么两位大夫,在下的入阁考校是否通过呢?”
面对他们迫切地眼神,项明也无法做出决定,只能打岔道。
“自然是通过,并且,赋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