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刘辩的回答让刘宏甚是欣慰,自己一个冬天的改革没有白费,大汉在正确的引导之下,黄巾之乱带来的影响逐渐恢复,甚至在今年年末,大汉的实力还会有所增强。
再过一年,大汉便可以完全从黄巾之乱的阴霾之中摆脱,到了那时,指派大军北进,可以彻底解决困扰中原五百年的匈奴之祸。
若自己可以完成这个伟大的功绩,怕是可以留芳千古,与秦皇汉武齐名。与这相比,黄巾之乱也不过是自己功绩路途之上的一次小小波澜,甚至连污点都算不上。
刘宏因自己这五个月励精图治的成果深受鼓舞。
“豫州刺史部已经没有黄巾余党作乱,而大汉其他各州显然不算太平,冀州乃太平道的源头,暗藏黄巾军残党不在少数,幽州李密据燕山而守,刺史公孙度无可奈何,荆州逆党联合蛮族,州牧刘表不胜其烦……”
刘宏虽然心中欣喜,但他却也时刻提防黄巾残军死灰复燃,敌人化整为零之后,无疑为大汉的清缴增加了几分难度,在他完全平定大汉之前,不会出征匈奴。
“而青州的宋江更是占据八百里水泊,广收贤才,甲兵十万,隐隐有壮大之势,应当出动重兵围剿,以免尾大不掉。拖延……辩儿,你可明白?”
刘宏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因为就算刘辩是当朝太子,他也不希望对方知道自己的野心。
“儿臣明白。”
以刘辩的眼界,自然能够看出大汉并不想表面一样安稳,但他依旧报喜不报忧,这是述职的惯用方式,防止天子震怒,便采用这种说法。
刘辩还有一处私心,便是假设黄巾军死灰复燃,再度爆发大乱之时,而自己又羽翼丰满,完全可以强迫刘宏引咎退位,自己继承大统,完成前世未能完成的大事。
他们父子两人在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宏愿,便是平定北方匈奴,而彼此又不知道对方的想法。
“待得豫州完全平定,便诏令豫州刺史曹操领军赶赴青州,歼灭水泊黄巾残党!”
刘宏目中摄出两道寒光,此前大汉民生疲弊,为了修生养息,他放纵了黄巾残党的发展。
而如今大汉已经恢复了八分元气,是时候一一扫清这些恶卧榻侧的虎狼,同时,用一次次清缴练兵,以应对未来与匈奴的大战。
“儿臣受教。”
刘辩感觉得到,刘宏之所以将这件事情对他提及,便有培养自己的意思。
但,刘辩真的能够接受这份来自于天子的父爱么?
这个问题恐怕在刘辩自己心中也是一个大大的问号吧……
刘辩隐藏了心中的不屑,尽力模仿八岁孩童的行为举止,在刘宏面前表现得战战兢兢,使得刘宏开怀大笑。
在刘宏心中,天子和太子之间保持着这样的关系便是最好的,朕将治国之道和帝王之道传授给你,待得朕百年之后,更是要将这江山托付给你,而你作为太子,在朕面前理所当然应当保持恰到好处的尊敬。
“不说这些,你对于项明此人有何看法?”
刘宏话题一转,问起这件事情。
事实上,当项明离开之时,刘宏曾暗中前往颂风阁住了两日,怡然自乐,极大地缓解了他的压力。
自从项明进入颂风阁之后,刘宏便没有前往过颂风阁行乐,政事繁忙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担心项明对自己不利。
项明这种拥有顶级武力的人,即便他处于深宫之中都不放心,更何况主动前往颂风阁,在刘宏心中,对于项明极为戒备,自然不会让自己处身险境。
而当项明离开雒阳的时候,刘宏便趁机移驾雅殿,品读这数个月以来众文士写成的诗词歌赋,流连忘返,颇有食髓知味之意。
“此人……儿臣看不透他。”
刘辩实话实说,因为刘宏本来的目的便是试探项明,而自己毕竟年幼,无论怎么说刘宏都不可能怪罪自己。
“此人貌似没有反意,但他拥有天下顶尖的武力,却一心想要增长学识,儿臣暗自试探,他却滴水不漏,加上他的身份与才华,儿臣真的不明白如此矛盾之人是如何存在的。”
“儿臣所猎巨罴,更是项明所猎,儿臣做的,不过是补上最后的致命一刀罢了。”
“如此让功,更说明此人心思缜密,在深谙朝堂之上的规则,依儿臣所见,此人务必要放在眼底监视,却也不能放他进入朝堂。”
刘辩皱眉道,由于项明没有同意他的招揽,他便将一路上项明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毫无隐瞒。
刘宏细细听着,面色不停变换,显然是在分析项明的性格与目的。
最终,他点点头,对着刘辩道:
“你说的不错,此人虽然看似无叛逆之心,但由于身份特殊,加上举止怪异,故而要时刻监视。”
“至于不入朝堂,你说他有王莽之兆?”
“此乃汝南许邵给他的批语,儿臣不知真假,却还是要小心为妙。”
刘辩答道,他也想分析出项明的性格,而与刘宏的防备不同,他想的,是收项明为己用。
在他看来,自己拼命在刘宏面前诋毁项明,使得刘宏对项明戒备森严,项明得不到晋升之机,无路可走的情况之下只能转而投向自己。
他想了想,又开口补充道:
“对了,儿臣曾问询过他想要什么赏赐,他回答儿臣,想去东观读书。”
“东观?莫非他真的想要致学?还是再次装一个样子?”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