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日前,雪势稍缓,铁木真便迫不及待地下令继续攻城,马腾李儒等人都没有想到他能够如此急迫,猝不及防之下,竟让匈奴攻破了玉门关靠西一侧的侧门。
要知道,那可是匈奴铁骑,在城门攻破之后,便源源不断,持续地给玉门关守军带来极大的压力。
幸而,李儒在大雪的这几天也不是毫无准备,他命令汉军士兵冒着大雪,在城门后不到一丈的地方挖下一条长长的沟壑,深达两丈,下面全部都是削得锋利异常的尖刺。
在这巨沟之上,搭上细密的竹条,再铺上干草,一夜大雪覆盖,与普通地面并无区别。
李儒早就下令全军绕开陷阱,但匈奴骑兵却不知道此事,他们甫一冲进城中,全然来不及发现什么异样,一头撞进汉军挖好的大坑,被扎成了刺猬。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葬身坑底的匈奴骑兵已然过百。
后面的骑兵见到了前排同僚的惨状,忙不迭勒住战马,又被更后排的骑兵撞进坑中,一时间,混乱不堪,惨叫连连。
当他们终于停止了直向大坑的冲锋之后,城门附近已经变成一锅乱粥,无数匈奴骑兵操着匈奴语言,骂骂咧咧,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落入了何等地步。
此时,城墙上突然冒出千名汉军弓箭手,正是前来支援的马腾等人。
对于乱成一团的匈奴乱军,马腾自然是不会客气,大手一挥,无数箭矢如飞蝗一般降临在匈奴士兵的头顶。
匈奴骑兵本想后退,可奈何城门狭小,此时骑兵的劣势便展现出来,发挥不出自己的速度优势,反倒成为了靶子。
铁木真见城门处混乱,便知道中了埋伏,连忙下令收兵,但覆水难收,战事更是如此,更不要说积雪令撤退更加艰难,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已经冲杀出去的匈奴士兵才个个带伤,黯然回返,只留下仅剩东门与中门的玉门雄关。
战后清点,匈奴此战共损失两千四百多人,伤者也有一千以上,虽不算伤筋动骨,但也算铁木真自出世以来遇到的最大失利。
“砰——”
摔杯声从单于大帐中传来,这已经是这位年轻的单于第三次将自己的酒杯掷在地上。
地面已经被冻得生硬,银质的酒杯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即弹飞出去,又远远地落在地上。
一旁的匈奴仆侍连忙捡起酒杯,细细擦抹已经严重变形的酒杯,满头大汗,战战兢兢。
铁木真面色铁青,回想今日之败,越想越觉得窝囊,越想越觉得气愤。
自从他那夜偷袭王庭,刺杀单于栾提呼征,分裂匈奴残余,自称匈奴之后,便没有遇到过这样彻彻底底的失败,就算与阿提拉相互征伐,也是各有胜负。
他之所以被拖在玉门关外一月有余,虽有马腾李儒阻截之功,却不是主要原因。
铁木真率十万匈奴铁骑,浩浩荡荡东来,只有铁木真自己才知道,他并不打算那么快就突入玉门雄关。
这次突袭大汉,乃是他与阿提拉经过很长时间相互商议探讨的结果。阿提拉出质,千里奔袭攻打并州,他出量,出兵十万叩关西凉,共同承担这一次进攻大汉的决定。
但铁木真也是存了一些小心思的,相比于自己只在玉门关外,抢占大汉州郡的阿提拉显然是大汉王朝首当其冲对抗的目标,自己放缓入关节奏,便是给大汉充裕的时间与精力来对抗阿提拉,祸水东引。
可铁木真高估了大汉现存的力量,也许防御司隶不成问题,但要是说抵御匈奴,还是有些捉襟见肘,所以,阿提拉一直在并州纵横,并没有遇到什么真正的阻碍,令铁木真颇为眼红。
而铁木真忍不住想要突袭玉门关的原因无他,军中现在已经没有多少粮草。
再耗下去,对他并没有任何好处,于是,他决定趁着大雪未消突袭玉门关,其一,便是打着出其不意的念头。
再者,大雪对于骑兵的影响远没有步兵那么大,加上匈奴本身便是常年在冰天雪地驰骋的民族,铁木真相信,这一次甚至可以一举拿下玉门关。
铁木真算盘打得叮当响,若是在匈奴,绝对没有人能够识破他的计谋,就算阿提拉也要吃一个大亏,只是,对手并不是匈奴,而是大汉!
大汉人才济济,又怎是匈奴能比,当年中行说在大汉只是不入流的小太监,到了匈奴之后摇身一变成为大单于顾问,便是因为相比于大汉,匈奴眼界实在太过狭隘。在中原普普通通的人才,到了匈奴也能受以国士的待遇。
当然,未来的成吉思汗绝对不是庸碌之辈,之所以会被李儒暗算一手,是因为他从未见过汉人手段,以他的才能与谋略,很快就会从中吸取教训。
当第二日,也就是昨日,铁木真想要重整旗鼓率军从已经被破坏的城门进入之时,却发现那扇城门已经被修复好了,仔细一看,竟然是用匈奴士兵的尸体堆砌封死。
铁木真发怒,全军齐上,进攻玉门关,怪异的是,竟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来到近前,匈奴人这才发现,汉军并不只是将昨日葬身玉门关的同胞尸体堆砌起来,更是在上面灌注了大量清水,冻成一座巨大的冰山,挡住了他们的步伐。于是,他们转而攻向其他城门。
可奇怪的是,无论他们怎么冲撞城门,这城门便好像被堵死一样,纹丝不动,直到他们破坏了一扇城门,才发现里面一样被冰山堵得严严实实。
无奈之下,铁木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