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出击,十万兵马声势浩大,就连处身阳关之上的汉军将士都可以感觉到微微的震动。
他们将全军分为三段,第一段共有万人,乃是先锋部队,第二段便是主力军,第三段还有数千人随时准备支援。
无数马蹄敲击在阳关之前的地面上,所发出的声势让很多胆小的士兵都变了脸色。
但他们没有后退,项明此前的一番话已经将他们内心之中的热血唤醒,就算敌人再过强悍,也不能让他们放下手中的兵器。
项明与一众将领同样面色凝重,匈奴携破关之势发起的第一轮进攻,必定会是携带万钧之力的雷霆一击,也是最难防守的一波进攻,就算是项明,也需要全神贯注,全力以赴地应对这一轮进攻。
五里距离,转眼便至,就在顷刻之间,匈奴骑兵的先头部队已经距离阳关不过千步之遥。
匈奴主力军也停留在了距离阳关千步之外,只剩下一支先锋部队还在奋力前冲。
“城门封死了吗?”
面对匈奴临近,项明不慌不忙,转头面向袁绍道。
大敌当前,他还有闲心关注此前的布置,其这份从容,不禁让袁绍暗暗佩服。
早在李儒马腾撤到阳关之内的时候,项明便命令袁绍将阳关面向匈奴方向的城门封死,只留一道侧门。
阳关没有护城河,匈奴骑兵的猛烈攻势直接便会作用在城门处,虽然城门都是厚重的铁门,但也架不住匈奴无穷无尽的冲击,索性便封死城门,匈奴骑兵想要破城,便需要下马搭梯,规规矩矩地同汉军进行攻城战,只有这样,才能有一丝守住的可能。
留下的一门也是最不显眼的侧门,目的是便于周旋,一旦项明决定偷袭匈奴,便会从这道侧门出城。
但这毕竟是一个破绽,项明已经暗自决定,倘若匈奴攻势不算那么紧张,一定要抽时间将这道门也彻底封死。
“已经全然封死,就算铁木真有天大的本领,也要老老实实地进行攻城。”
袁绍目不转睛地盯着匈奴的冲锋部队,口中回答着项明的问题。
“好,这样一来,某便更有把握了。”
项明点点头,至于那道侧门,只能让那一段城头上的士兵稍微密集一些,另外在门边再放上五百人,以防万一。
能够布置的,他已经做到了极限,剩下的,便要看众将士的临敌状态。
“那便好。”
袁绍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但项明并没有看到。
一问一答间,敌军已经距离城下不到六百步,再向前一点,便会进入汉军的射程之内。
项明握着一根长矛,静静地等待着,匈奴的临近。
他没有用出背后的陨铁掷矛,因为没有必要,这根长矛通体被染成了金色,在阳光下闪耀发光,其目的并不是为了杀敌,而是充作令箭。
五百步……
四百步……
阳关的将士们仿佛都能听到匈奴前排战马的吐息声。
“就是现在,放箭!”
项明计算好了匈奴骑兵已经距离阳关仅剩三百余步,已经进入了射程之内,当下一用力,将手中长矛径直抛出,等同于发出放箭的信号。
金色的长矛带着呼啸之声在空中划过,黑身白羽的箭矢紧随其后,箭尖映着阳光,意图奏响匈奴死亡的乐章。
说是万箭齐发,那肯定是夸张,城头之上总共也就万余士兵,弓箭手不过五六千之数,分成三组,第一轮射出的箭矢也就刚刚两千出头。
分散在城头各处,更显得稀稀拉拉。
尽管项明是随手一掷,但那根金色长矛还是贯穿了一名匈奴骑兵的胸膛,连带他胯下的战马,一同倒在血泊之中,被紧随其后的同袍战马踩踏成了肉泥。
紧接着,第一轮箭雨降临,反应过来的匈奴士兵持刀抵挡,虽射杀了数十匹战马,可匈奴的伤亡并不是很大,仅有十数人倒霉被流矢射死。
但紧随第一轮箭雨而来的便是第二轮,第三轮,待得最前排匈奴骑兵前进百步,已经经历了三轮箭雨的洗礼,损失数十人。
当然,随着他们的临近,弓箭的杀伤力将会越来越大。
“散!”
带领匈奴先锋部队的乃是博尔术,见到汉军的箭雨降临,立刻下达了命令。
结成阵列的匈奴骑兵瞬间分散,极大地增加了城头上士兵的射击难度,同时由于分散,使得他们速度更快,眨眼之间,这一支骑兵便以不超过三百人的代价来到了阳关城下。
不用博尔术指挥,匈奴骑兵举起手中的弓箭,对城头上的汉军进行反击。
这一支匈奴骑兵共有万人,主要目的不是攻破城墙,而是对城头上的弓箭手进行压制与反击,给后来的主力部队提供掩护。
而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对汉军的压制能力做一个最基本的试探。
匈奴大军同汉军周旋一月之久,虽然没能攻破玉门关,但却将汉军守城的套路摸得一清二楚,自己也形成了一套独有的对敌体系。
不过,对方毕竟新换了主将,战斗力如何,只有试探过才能了解。
一时间,城头也落下了箭雨,剩余的士兵及时举起了木盾,为一众弓箭手抵挡箭矢,一轮下来,除了特别倒霉的十数名弓箭手,其他人毫发无伤。
反观匈奴,仗着战马速快,在城下迂回放箭,令守城的汉军苦不堪言。
木盾的存在为他们抵挡了箭雨,却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们的进攻,直到箭壶全部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