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将军,匈奴大军今晨拔营,共分成三支队伍,头两支分别有两三千人,一路向西南,一路向东南方向离去,而匈奴主力则动身北去,不知作何打算。”
次日清晨,项明刚刚吃过早饭,便得到了探子的消息。
匈奴骑兵太多,探马只能隐藏勘探,待得匈奴大军离开之后才敢动身回禀,这样一来,便耽误了约莫半个时辰时间。
“三路?莫不是此前判断有误?”
李儒刚好赶到,听到了探子的消息,皱了皱眉。
“现在还说不好,这很可能实在迷惑我们,也许他们会在途中继续分兵,目的便是不让我们看出他们的目标。”
项明也有些意外,按照他对铁木真性格的分析,应该会选择四处分兵,让汉军摸不清他们的目的,而如此果断的大兵回撤,让项明嗅到了一丝超过他掌控的味道。
但这是战争,没有人能够说完美预测敌军动向,敌军做出动作,只需要兵来将挡便好,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出于此等考虑,项明对着那名探子道:
“继续跟上他们,若有异常举动随时报告。”
探子从来都不是单独行动,他们都组成队伍,有一个极为严密的分工,这名探子就是专程回来报告情况的,而队伍中的其他探马已经稍稍跟在了匈奴大军背后,时刻观察着敌军的动向。
“诺!”
探子领命退下之后,项明转头对李儒道:
“既然他们改变了策略,那我们也应该相应做出调整,你与袁绍马腾领步卒,提前到榆中和平襄进行布置,等待匈奴入网。”
“而秦将军与两位王将军带骑兵追击那两支分兵的匈奴,争取在他们还未对百姓造成影响之时将他们尽数剿灭。”
项明一回头,看到秦正带着王检王犇匆匆走来,于是安排道。
秦正带来的骑兵有一万五千之多,追击两支最多不超过三千人的匈奴,手到擒来,不废吹灰之力。
至于剿灭之后,秦正的行动完全可以随即应变,以他之能,根本用不着项明过多安排。
“那将军呢?”
李儒随口问道。
“分给某两千骑兵,上万步卒,某应当紧随其后,持续给匈奴以压迫,另外也方便紧盯匈奴动向,以防他们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动作。”
项明想了想,沉声道,这些兵力足够他应对匈奴随时可能的反击,还不至于分割太多布置埋伏的战力,更是可以随时知晓铁木真的动向,可以说是在这种情况下的最佳选择。
确定了大致计划,汉军众将趁着全军整顿准备之时再次短暂讨论确认了一下各方细节,与昨夜商讨的结果变化不大,等到全军整顿完毕,便分别从张掖城的四方城门鱼贯而出。
张掖县令目送大军离开张掖城,便继续稳定百姓情绪。
尽管这一战满打满算只有一天时间,但百姓也难免产生了恐慌,城头杀声震天,他们在城中听得心惊胆战,此刻正需要县令对他们进行安抚。
尽管行军速度远远不及,项明却也顺着匈奴走过的方向,一路追了下去,但越追,就越感觉事情不对。
此时距离那日匈奴撤军已经过了两天,匈奴每日都能和他们拉开数百里的距离,现在算算,甚至有接近五六百里的距离。
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长。
而前方的探马每天都传回情报,匈奴并未分兵,也未曾调转方向,就是沿着战时来的方向一路向北。
第一天,他们从张掖县城抵达了张掖郡城;第二天,他们抵达了敦煌,按照这个速度,他们此时甚至可以直接出关。
此刻已经是戌时,简易的军营之中鼾声震天,奔波一日的士兵早已呼呼大睡,只留下不到百人值守。
并非是项明大意,而是他们此刻的所在正是当初被自己烧毁的张掖郡城,据城而眠,完全不用担心敌人出现。
张掖城中已成白土,没有休息的地方,项明只得安排士兵安营,虽一切从简,却也有模有样。
匈奴一日的路程,他用了三天时间,这也是受兵种的限制,属于无奈中的无奈。
此时项明并未休息,而是坐在帐中,等待今日的探报。
终于,在时过亥时之后,一骑从张掖残破的北门外进入了城中,来到了项明的帐外。
“情况如何?”
项明听到外面马蹄之声,甚至没有等探马进帐,便出口询问。
“敌军今日依旧没有任何其他动作,数万大军一路向北,午时过阳关,未时过玉门,消失在茫茫草原,没有办法继续跟踪下去。”
这名探子快步进帐,如实答道。
“可有他们出玉门之后的方向?”
项明继续问道。
“原本能以地面雪迹推测敌军动向,但奈何今日关外风大,地面积雪被吹散,看不出任何痕迹,我等无奈,只得在玉门关待命。”
“下去吧,你们就在玉门关等待便是。”
项明现在一心考虑敌军的动作有何意义,顺口回道,待得探子离开之后,他坐在案前,看着案上的凉州地图,思索着敌军的用意。
“看来铁木真确实将主力撤出了玉门关,那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就这么撤了?”
“不会,倘若就这么直接撤军,也用不到派出两队数千人前去送死,他们这么做,必定有什么理由。”
这两日项明虽然有所怀疑,却完全没有头绪,今日听到匈奴撤军凉州的消息,他不但没有放松警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