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本该宁静的夜晚,淡淡的灰云遮盖着月光,让这份恬静更显朦胧。
然而,刺耳的喊杀声与刀剑的激烈碰撞声打破了这原本属于夜的宁静。
李闯派出自己麾下精锐部队,与李密军短兵相接,为了迷惑曹操的眼线,他们真刀实枪地绞杀在了一起,杀得昏天黑地,整个战场顿时血流成河。
李密无心,李闯有意,两方统帅都没有告诉自己麾下士兵真相。
于是豫州黄巾真的认为自家大渠要推翻李密的统帅,接管全军,都嗷嗷叫着,手中兵刃毫不留情的向幽州黄巾身上招呼。
这几日李密的行为,特别是昨夜杖打李闯的事情,彻底激怒了豫州黄巾的士卒,他们把这股怨气发泄在幽州黄巾身上,作战甚至比进攻軒辕关时还要勇猛几分。
而幽州黄巾从睡梦中惊醒,同样不知情况的他们看到豫州黄巾要冲进中军,哪里不明白他们是为了找自家大渠的麻烦?所以各个义愤填膺,奋起反抗,誓死不让李闯麾下跨过营盘半步。
但幽州黄巾今天白日刚刚经历一场恶战,根本不是修整完毕的豫州黄巾的对手,再加上豫州黄巾突然袭击,没一会便留下近千具尸体。
剩余的幽州黄巾且战且退,同时派出兵卒求援李密,不多时,李闯叛乱的消息便传遍整座营盘。
于是李密紧急召集众将,假装要拿出一个对策。实则他早就同徐世勣谋划周全,此次会议的主要目的不是讨论,而是通知。
“徐先生!真的不去支援兄弟们吗?”
李密麾下猛将王勇王伯当大声质问,双眼瞪的溜圆,显露着他心中的焦急与愤怒。
“这群豫州孙子就是靠不住,在战场上出工不出力,还在背后玩阴的,要我说,大渠那天就应该宰了李闯那狗日的!”
一旁的雄阔海也愤愤道。
幽州黄巾两大猛将都按耐不住内心的怒火,都准备出账应战,却被徐世勣拦了下来。
“不急,等李帅来了再说。”
徐世勣羽扇轻摇,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在幽州黄巾军中威望仅次于李密,满腹鬼谋早已赢得无论是王勇还是雄阔海的尊重,所以他们耐下性子,气呼呼地坐回原位。
这出大戏,为了不走漏风声,除了李密,徐世勣,史思明,方腊,庆布和李闯六人之外,其他人谁也不知道真相。
为了隐瞒事实,同时防止李闯假戏真做,徐世勣先派王勇之兄王宣王君可率领驻扎在营盘北面的五万幽州黄巾抵御李自成的进攻,这才召集众将,免得军心散乱。
他倾尽自己所能让这条苦肉计看起来天衣无缝。
“哦?都来齐了么?我倒是来迟了。”
此时,帐门一掀,李密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他当然没有休息,之所以姗姗来迟是因为他方才偷偷看了一眼交战现场,可以说是血肉横飞,很是惨烈,若曹操派有探子在附近侦查,必然不会怀疑。
此刻,他强忍着肉痛,也要完成谋划已久的计划。
李闯派出了他的精锐部队,李密的麾下自然也不是炮灰,但由于种种原因,一开始便损失惨重,即便李密城府再深,也很是心疼。
但这是必须的损失,甚至今日进攻軒辕关的伤亡都要比现在惨重许多,此时的伤亡,是为了减少未来的损失。
“好了,现在说说正事吧。”
李密平复一下心态,一屁股坐在正中的桌案前,一双明眸环视着下首的诸多将军,缓缓开口道。
“李闯居心叵测,竟敢违背大贤良师的教诲,星夜偷袭我军,造成黄巾军内乱,其罪当诛。黄巾军,已经容不下他了。”
李密面露凶光,显然对李自成动了杀心。
“李闯毕竟是大贤良师任命的豫州大渠,杀了他会不会……”
徐世勣还有些迟疑,当然这是装给众将看的。
“不,他的行为让我有足够的理由杀了他,而大贤良师明察秋毫,也不会对我加以责罚。毕竟,他此时的行为等若叛教。”
正如李闯暗自算计李密,李密同样也在打李自成的主意。
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然从暗流升级到了一股狂澜,甚至已经升级到不死不休的程度,只不过两人都只在各自心中盘算,并没有想到对方也有此想法。
不得不说,史思明这条借刀杀人之计实在是高明,相互借刀,无论最后胜利者是谁,都会两败俱伤,他便可以从中得利。
“那我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直接全军出击灭了李自成再说啊!”
王勇性子急,站起身来,一把抽出身后背着的宝雕弓,手擎铁枪,作势要往帐外走去。
王勇字伯当,出身猎户之家,家中排行第三,因此被称为勇三郎。
他少时家贫,父母早亡,大哥在一次狩猎中被饿虎扑杀,自此他只能和二哥王宣相依为命,直到他二人遇到李密,被李密收为弟子。
王宣勇力过人,徒手可搏虎豹,一把大刀在手,曾经在邯郸抵挡关羽三十余合不败,足见其武力接近一流武将的水准。
但相比于他的亲弟弟,王宣还是差着一筹。
王勇善箭术,百步之内可射断发丝,一杆铁枪也是耍得有模有样。自从李密统领幽州黄巾之后,他一直是幽州军的中流砥柱,在军中的地位不次于雄阔海。
王勇的迫切,也是有原因的,他的兄长在李闯突袭之下,仅带领不到五万人马去抵挡,他当然会担心王宣的安危,急切地想要前去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