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亭之所以名为虢亭,是因此地曾为古虢国而名。
这个虢并非是假途灭虢的那个虢国,两地虽然同名,但相距何止千里,甚至可以说两者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昨日才下过雨,虽然不大,却也使得一路之上及其泥泞,因此,项明行军的速度非常缓慢,总共才行进了二十余里,才来到虢亭城下。
虢亭虽名为亭,却拥有一座小城,虽然容纳不下太多兵力,也抵挡不住大军的冲击,但好歹也能算是一道防御。
宇文成都在城内布置了五千兵力,这也是虢亭低矮的城墙所能容纳的最大兵力,同时,他在城外也安排了一支人马,以期能够在项明率军攻城之时派上用场。
但他这种肤浅的谋略根本骗不过项明,项明甚至无需特别防备,只是做到了行军之中应当注意的一切事项,在结营之后派出探马探查方圆十里的情况,于是这支军队毫无悬念地被项明派出的探马所发现。
在知晓这支队伍的存在之后,项明只是笑笑不以为意。
他隐约能够猜到敌将的意图,但这种伎俩太过肤浅,甚至引他发笑。
他也并未将那支队伍放在眼里,攻城之时,由于虢亭城墙太小,所以项明充其量只会派出孙坚的前军对城墙进行进攻,以孙坚父子之勇,也无需担心攻城失利。
倘若敌将真的敢突袭攻城部队,他也不会坐视不管。
这一日,一如昨日,阴云密布,偶尔零星飘过几滴雨水。
看来,一场春雨在所难免。
不过,从天象上看,能下大雨的可能性不大,所以,项明还是决定冒雨攻城。
从虢亭城外的敌军人数来看,城内驻守的士兵不会太多,毕竟鲜卑人不可能将大量兵力投入到这样一个小城之中进行防御。
按照项明的估计,少则两万,多则三四万,便是敌军的极限。
当然了,鲜卑人绝对不可能傻到白白给项明逐个击破的机会,所以他们的战略必定是在保存战力的前提下,尽一切可能拖延项明大军的攻势,给后方尚在布置的防线争取更多的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项明在得知对方分兵出城之后流露不屑之色。
鲜卑总会有善谋之士,但率领这支队伍的主将绝对不是多智之人,否则不可能会出此下策。
同时项明可以肯定对方绝对没有按照独孤信安排的战术进行布置,否则绝对不会做出这样一种反攻的姿态。
倘若对方主将是项明的话,他绝对不会如此安排。
至少,不会派出这样一支太过容易被察觉的奇袭部队。
况且,就算是城墙只能容纳数千人进行防御,但剩余之人也并非全然无功,至少可以及时对城墙上可能出现的伤亡进行及时的替换。
同时,若是虢亭失守,城中队伍可以团结一致并肩作战,再不济也能一同撤离,将伤亡比例降到最低。
而城外有一支大军虽然可以形成里外呼应的局势,却也由于沟通原因无法做到同步,从而会犯下诸多错误。
另外,若是项明围城后再发动进攻,同时防备城外敌军的进攻,至少能够全歼城内的敌军。
所以说,由此可见,敌军主将根本就不会排兵布阵。
无需探马探查,项明便猜到了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虽然身为鲜卑第一勇士,但鲜卑人之间的征伐大多都是在广袤的草原驰骋,最多不过进攻哪个部落的营寨,就算南下叩关也不过劫掠村落,怎么可能有机会见识中原的高城。
恐怕唯一一次,恐怕就是当初入侵幽州的战争。
而且,那个时候他们并未放弃骑兵的优势,对于幽州的高城只做进攻,将防守交由李密以及高句丽人完成,这才取得了一定的战果。那时的主将也并非宇文成都,而是慕容恪。
幽州战场上的守城策略,便是有人坚守城墙,而他们鲜卑骑兵在城外袭扰。
所以,倘若真的有人能够用出如此蹩脚的谋略,也非宇文成都莫属。
于是,项明一大早便摆开阵列,大军直接推进,做出了攻城的姿态。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城头出现的鲜卑主将并非宇文成都,而是一名不认识的鲜卑将军,似乎都不识得大汉语言,嗷嗷乱叫,听不出其所以然。
项明虽心有疑虑,但足够强大的实力给了他充分的自信,仍然命令孙坚率麾下士兵攻城。
战斗一开始,双方经验上的差距便暴露无遗。
鲜卑士兵大多为骑兵,擅长平地作战,虽然射术不错,但守起城来便显得有些没有章法,他们所做的,仅仅只是张弓搭箭而已。
反观孙坚军,阵列有序,每名刀兵身旁都有一名盾兵护卫。因此,即便是顶着箭雨,孙坚也将伤亡也控制在了极小的程度。
其实这也算是主将之间的绝对差距,孙坚征战沙场多年,对攻城略地一事最为擅长,否则当初项明也不可能派他去当开路先锋。
如同一柄锋利的刀,倘若一直藏锋固然对敌方威胁最大,但根本无法对敌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项明选择的,就将这把尖刀直刺向前,斩开一切阻拦,将其用到极致。从而让孙坚尽最大可能杀伤敌军,以求发挥其最大效用。
而对面的鲜卑将领,显然就是一名泛泛之辈。
尽管项明不否认有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但从战场上的表现来看,对方显然也不是那种藏拙的能人。
因为,鲜卑军似乎无法抵抗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