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敌军迫近,宇文成都早早就下令麾下兵马放箭射击,然而收效甚微,数轮箭雨过去,敌军伤亡不过数十人人,相比于城下黑压压的敌军,只能算做微不足道。
百驾新式巢车如同可以行进的堡垒一般,为联军抵挡了数以万计的箭矢,至于其他士兵,身旁也有专门防御的大盾兵为他们遮挡箭矢。
不说密不透风,但穿透防御射中他们的箭矢绝对是少之又少。
这些士兵大多是孙坚麾下精锐,跟随孙坚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争数不胜数,特别是对于攻城战早就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战略,不说攻无不克,但总要比其他士兵一拥而上要强得多。
这也是为什么孙坚攻城如此强悍的原因,麾下有这样一支士兵,何愁高城不破。
更不要说,还有百驾新式巢车作为掩护,使得他们的推进速度,比起往常还要迅疾。
将巢车推进到距离护城河百步开外的地方,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这时,身后鼓声一变,原本是冲锋之意,急促无比,而现在却变得厚重而缓慢,宛若重锤一般,敲击在众人心房之上,使得他们血脉喷张,战意高涨。
这在往常,是代表延缓进攻,待敌主动出击,也就是以守待攻的信号。然而现在,是要求新式巢车停止前进,就地进攻之意。
虽说孙坚经验丰富,但新式巢车终究还是项明所创,第一次运用于战场,唯有他能够了解究竟应当何时使用效果最好。
孙坚心知肚明,于是迅速将随军而来的两千弓箭手留在百驾巢车之后,又令程普指挥这些士兵登上巢车,准备对城墙之上发起反攻。
而孙坚父子,依旧是保持身先士卒的一贯风格,领着众将士冲出巢车的掩护,继续向成皋城进发。
“敌军脱离了那些巢车的掩护,继续给某放箭!”
在拓跋宏的暗示之下,他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确实有些急躁,平白浪费了不少箭矢。
现在,敌军脱离了掩护,才是射杀他们的最好时机。
他们固然有盾兵防护,但盾牌之间总归还是存在缝隙,一轮箭雨下去,杀敌数也要超过方才数轮的总和。
按照常理,顶着这如雨般倾泻而下的箭矢,无论敌军何等训练有素,也要被延缓一下速度。然而,城下的敌军不但没有因此拖延了脚步,反倒更加迅疾,甚至听不到因为中箭受伤而传来的惨叫。
就好像,他们都是金铁之身铸造的一般。
这显然并不可能,无论是谁,皆是血肉之身,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城下这支军队的意志超乎想象。
这份意志,足矣让宇文成都动容。
他原本以为,敌军十万兵马之中,最精锐的部队便是曾经对敌的那支铁骑,其他即便不是酒囊饭袋,也抵挡不住鲜卑骑兵的冲杀。
但此刻攻城士兵的表现让他将这个想法抛在了脑后。
意志如此刚强的队伍,怎会不堪一击?怎会轻言放弃?在那一刻他便清楚,就算自己率领等同的鲜卑骑兵对敌这支队伍,除了利用骑兵的速度优势进行骑射消耗之外,正面对战未必能够胜过这支敌军。
恐怕,安赤虞当初不到一个时辰便丢了虢亭,甚至弃城而逃,也并非是他无能的表现,而是敌军太过强大所致。
正当他看着城下的士兵胡思乱想时,突然听到一阵弓箭没入血肉的声音,随即,城墙之上哀嚎四起,显然是遭受了攻击。
这是一批箭雨。
宇文成都下意识地击落了一支射向自己的箭矢,一抬头,便发现了箭矢的来源。
那一百造型古怪的巢车之上,突然多出一支弓箭兵,他们行军时并未暴露自己的目标,还一直躲在新式巢车之后,根本没有引起城头鲜卑军的怀疑。
程普也没有让他们第一时间就通过巢车对敌军发起进攻,而是命令他们随时准备出击。
等到宇文成都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孙坚率领的攻城部队之上,他这才下令,将两千弓箭手分做两队,登上巢车,向城头发起一bō_bō的攒射。
鲜卑士兵的全部心思都在如何给敌军带来更大的杀伤,根本没有注意到巢车处的异样,一时间,被密集的箭矢所压制,死伤不少。
巢车的存在,使得城墙的优势被无限的缩小,几乎等同于在平地对射。双方之间不过百余步的距离,正是弓箭的最大杀伤范围。
可惜的是,巢车所能承载的人数有限,若是有万名弓箭手同时放箭射击,此刻成皋城头应该已经是血流成河。
但即便如此,也足矣吸引鲜卑军的注意。
“分出三千弓箭手攻击敌军巢车上的士兵,余者继续阻止城下敌军攻城!”
未等宇文成都做出反应,拓跋宏便做出了决断。
他看得分明,突然遭遇攻击,使得鲜卑众将士有些畏手畏脚,射箭也出现了迟缓以及偏离等问题。
孙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率军迅速地向前突进了不少,护城河已经近在咫尺。
再这么下去,恐怕敌军很轻易地便可以攻上城头,同己方士兵展开白刃战,这绝对不是拓跋宏希望看到的。
攻城战中,最后进行到白刃战是必不可少的一个阶段,只不过,他并不希望敌方在攻城第一天便冲上城头,这才奋力阻止。
因此,他干脆抛开了宇文成都,直接亲自下达了命令。
鲜卑士兵训练有素,很快便分出三千弓箭手向着巢车射击,不过,效果非常一般,对于鲜卑军来说,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