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申低低的叹了口气,“是的,逃了六年时间。”
陈锃重新认真地打量了下梁申,在他的双耳上各有一个耳洞,只是现在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挂着。
两颧突出,双眼无神,但言语之间,流露出一丝让陈锃觉着熟悉而且欣赏的气质。
这应该也是一个曾经接受过良好教育的读书人。
在陈锃的印象中,似乎只有夏国的汉人才会学着党项人,穿耳洞戴耳环。看来眼前的男子并没有欺瞒自己。
“如此,若不嫌弃,兄台就先在此休养些日吧,此间为吾陋居。”
“家里虽不甚宽裕,然当尽力为你将养身子。”陈锃语气转而温和。
梁申欠了欠身子,嗫嚅道:“如此,实在是叨唠了!”
陈锃接着说道:“我们就住在隔壁老宅之中,此廊道可互通两宅。槿儿,你去拿几件我的衣服给梁兄更换。”
随后指着赵权对梁申说:“这是我内弟,姓赵名权。”
梁申看着这个五六岁大的男孩子,内弟?是那个女子的弟弟吗?那么,另一个才是她的孩子?
梁申的视线转向那个胖小子,这个应该才是将自己撞伤的男孩,年龄跟前一个相仿,但身子大了有整整一圈。
“此为小子,生性顽劣。”陈锃把头往陈耀那稍微一偏,说道。“我让内弟搬过来,可以随时照看兄台。”
“我要跟小舅一起!”陈耀跳起脚来喊道。
“好,那你去打水,给这位梁叔洗个身子。”赵槿在边上微皱了鼻尖,对陈耀轻声喝道。
“为什么是我?”陈耀喊道,“小舅比我有力气啊!”
“滚!”赵权抬起脚,就往陈耀方向踹去,陈耀一跳闪开,一边大叫:“我的娘啊!小舅又欺负我了!”
小院里,在两个小孩子的打闹声中,那女子娇然而笑。
梁申不禁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