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不停地抽烟,烟灰缸里早已满是烟蒂,满屋子烟雾弥漫,呛鼻得很。
陈风口干舌燥,但还是止不住想要抽烟,似乎此刻只有尼古丁的刺激,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
“爸爸,爸爸,妞妞要抱抱……”
“爸爸,爸爸,你的胡子好扎人啊…呜呜,不亲不亲……”
“爸爸,以后有了弟弟,我就给他洗澡澡,给他玩玩具,嘻嘻……”
……
“陈风,别抽烟了,可以吃饭了……”
“陈风,衣服挂在门后,你要洗澡可以直接洗哦……”
……
迷糊中,记忆仿佛电影般,曾经这个小家日常的一切,一幕一幕在陈风脑海里浮现,就像沈慕雪母女未曾离开一样,是那么真实那么生动。
可当陈风伸手去抓的时候,母女俩又突然消失在空气中,遗留给自己的,只有黑漆漆的小屋和冷清的一切……
不知不觉,陈风的眼眶湿润了,他自嘲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原来也有眼泪……
外面天已黑透,路灯透过纱窗投射到小屋内,使得这个黑暗的小屋有了一道昏暗的亮光。
陈风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没吃饭,没喝水,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不曾离开。
他相信,对方的抓走母女的目的,一定是针对自己的,所以一定会有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宛如黑暗中一道催命符,亮起的屏幕显得格外刺眼。
陈风看都没看就按了接听键,突然发现此时的喉咙干燥到发不出声音,干咳了几下才发出沙哑的一声:“喂。”
话筒里没有声音,只有沙沙的风声。
“喂,你是谁?为什么抓走她们母女?”
陈风怒吼着,可是因为喉咙的问题,声带干涩,声音依旧含糊不清。
“喂,疯子吗?”
过了一会,话筒里终于传来了声音,可是来电者不是绑匪,而是“弹弓”郭奇伟。
“弹弓,是你吗?”
陈风艰难地问了一声。
“是我,你的声音怎么了?”
对方焦急地问道。
“别…别管我,你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我挂了,我在等电话。”
陈风应了一声就想挂断,他生怕错过任何电话。
“别挂,疯子,等下。”
郭奇伟喊了陈风一声:“我知道你出事了,沈慕雪被抓了对吧?”
“什么?”
陈风惊讶地站了起来:“弹弓,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对,我知道弟妹在哪里。”
郭奇伟回道:“下午上班我去洗手间,无意间听到谢振军在厕所里鬼鬼祟祟讲电话,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我听到了慕雪的名字,我就索性跟着他,结果居然找到了弟妹。”
“操他妈的,她们在哪里?”
陈风狠狠朝着茶几砸了一拳,愤怒地问道。
“具体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就打了个车一路尾随来到这的,貌似一个农村的庄户院,我现在猫身在一个小山坡上,可以看到庄户院的全貌。”
郭奇伟解释道。
“行,辛苦兄弟帮我盯着,我一会带人过去找你。”
陈风应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妈的,敢动我家人,我绝对把你家祖坟都给挖了。”
陈风咬牙切齿地碎了一口。
为了保持更好的状态,陈风连续喝了好几杯水让喉咙舒服点,又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然后将电话拨给了凤北警局的蔡金明。
临出门之际,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陈风赶忙掏出一看,眉头皱起:“陌生电话?是谁?绑匪?”
陈风自言自语了几句,接通了电话。
“喂,陈风先生,好久不见啊,哈哈哈…”
话筒那边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声音,陈风无法辨别对方的声音,显然是用了变声器。
“你是谁?我们认识?”
陈风重新把门关上,边跟对方聊着,边退到窗边微微揭开窗帘的一角窥视着楼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你别管我们是不是认识,我只想让你知道,得罪了我,没什么好下场的,哈哈哈…”
对方继续哈哈大笑。
“庄松强,别装神弄鬼了,说吧,怎么样才肯放了我老婆。”
陈风直呼其名,不再跟对方瞎扯,需要用变声器的,一定是自己熟识的。
听到陈风的话,对方顿了一下,笑着说:“庄松强是谁?看来兄弟得罪的人不少啊?”
陈风暗叹对方果然够高,还懂得防止录音,不像一般呆瓜。
“少废话,既然是冲我来的,说出目的吧,要我怎么做?”
陈风直言不讳,表现得比对方还要镇定:“我没钱没势,你们抓我老婆孩子,无非就是要我这个人而已,想怎么玩,说说吧。”
“哈哈,果然聪明。”
对方似乎没想到陈风居然如此冷静,倒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他接着说:“但有一点错了,你不是没价值,最起码白灵儿估计会救你,拿你换点下酒钱还是可以的。”
“胡说八道,这事关白灵儿什么事,我就是给他打工的。”
陈风怒了,吼了一声:“还有你怎么认识白灵儿?你不是庄松强,你是叶智忠?”
“行了,别瞎猜,你要清楚现在我才是庄家。”
对方也不闲扯了:“现在就来葫芦山,到了山下给我电话,记住了,别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