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一组的单挑开始了!
这几名部落的郎兵也是精选出来的,自小在野山丛林里与野兽角斗,本领可不是盖的。
虽然对手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而且其中不仅仅是汉人,更有北方的游牧民族兵士,可甫一交手,还是感到了部落“狼兵”的强悍。
节度使的兵每招每式都是战场上厮杀的节奏,讲求力量和速度,并不追求招式的花哨,这种打法简单实用。而郎兵们的招式更像有野性的猩猩,边打还边发出“嗷嗷”的怪声,闻之甚是骇人。
一名突厥兵手舞长棍,“呜”地一声,那棍真似带着千斤力道,直取郎兵腰身。那名郎兵见势不妙,“嗷嗷”叫着,轻灵地一翻,躲过了势大力沉地一棒。
待突厥兵急追两步,劈头又是一棒打下来时,郎兵将棒一支,已如灵猴般地跳腾起来,对手一棍没打着人,却端端打在郎兵用来支撑地的棒上,郎兵立马丢了棒,可身子在空中一翻,便骑在了突厥兵的身上,顺势两腿一旋,将突厥兵连人带棒撂倒,骑在身上就是一顿猛打……
这样的情形几乎在每一组的打斗中都有发生。简单说,郎兵属于腾挪翻滚式的打斗,真像是野山里从猴子和蟒蛇身上学来的本领。
而节度使的兵属于大开大合的招式,讲求一个力道和勇猛。双方厮打在一处,已经忘却了手里的木刀木棒,愈打愈烈,眼看是要出人命的节奏。
李峥盯着比武场,长吁一口气,道:“果然都是悍不畏死的战士。形势已经明了了,若论单打独斗,部落兵是不会输的。”
身旁的严庄也是吁了口气,道:“是是是,不过巫郎啊,这么打下去怕是要坏事,要不还是叫停吧!”
“好。”随着李峥令下,传令兵挥动小旗,单挑结束。
白小梅手舞足蹈,欢快地跳着,喊着“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宝武骑在马上“哈哈”朗笑。尹子奇则骑在马上原地打转,喝了声:“饭桶,都给我回来。”
单挑结束,群殴开始!
两边人马先拉开足够的距离,这有利于马战的冲锋。
随着尹子奇下了命令,两百名精锐驾马而出,气势如虹。观其阵容,两百人的马兵呈现出“燕子展翅”的阵型,整齐划一,调度有序。
再看迎面而上的部落马兵,阵型就散漫多了,还是一副各自为战的架势。就连宝武也看得面容凝固,心中暗道不妙!
尹子奇远观对手阵型,又恢复了蔑笑:“就这一队乌合之众安能胜我?呵呵,等着看好戏吧!”
两边都是冲锋的马兵,手里皆握着长木棒代替了真枪。随着战马的阵阵嘶鸣,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蓦然!
一阵铁器的甩动摩擦声从尹子奇的队伍中传来,李峥定睛一看,马上的士兵皆从马脖子上解下长长的铁链,一头自己握着,另一头抛给同伴,顿时形成了铁链相连,环环相扣的阵型。
“连环马!”李峥失声道。
“糟了!”宝蚩亦惊道。
已经看到对手阵型变化的部落马兵们已经无力改变局面。双方前锋已经接触上了。只见尹子奇的马兵们皆弯下身子,矮身于马背,两人拽着一条铁链,趁着猛冲的劲,直往对手的马脖子上就勒。
部落兵们本是想挥棒来打马上敌人,可却见对手趴在马背上,根本不和自己厮杀,只管拽着铁链来勒马,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已是“嗷嗷”几声,人仰马翻,直落到地上才反应过来:“对手狡猾狡猾滴。”还好只是演练,若是真战,人仰马翻后定成为对手后来马兵的刀下鬼。
随着铁链的撞击声,马匹的嘶鸣声,士兵的喊叫声,部落的马兵们迅速败下阵来。而更壮观的是尹子奇的马兵阵型又变了,先前的“燕子展翅”阵型待冲击了一阵之后,立马化整为零,重新组成了十几人一队的小组,开始肆无忌惮地来回穿插于部落马兵之间,只一阵便将对手的阵型切割成碎块了。
“穿插战?!没得玩儿了!”李峥心下一惊,急忙叫道:“停停停,快停战。”
号令兵拼命的挥旗,群殴就这样结束了!
见此情此景,尹子奇仰天长笑,严庄也笑了。
宝武黑着脸唉声连连,倒是李峥不喜不悲,拍手道:“好好,果然不错,节度使的兵毕竟是打过大阵仗的,也让我的兵们见见世面。严军师呀,今日真是开了眼界,佩服佩服。”严庄赶紧谦辞几句。
两场比试,单挑部落兵赢了,群殴节度使兵赢了。
原本这个结果双方均能接受,面子上都下的来台。只是大家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部落郎兵这边带队的将佐是宝武——牡族武松。
却见不服气的宝武一人一马冲将过来,棒指尹子奇喝道:“敢不敢和我比试比试!”
一旁观战的来瑱见情况不妙,忙请示李峥道:“巫郎,这厮要惹祸,我去拦住他。”李峥急忙拦住,道:“莫急,先看看再说。”
演武场上。
尹子奇见宝武冲上来,喊着自己似懂非懂的话,分明是挑衅自己,为将者哪能认怂?便也一夹马腹,喝道:“本将来也。”便冲了上去。
“若有音乐,此时应该播一首《将军令》助威。”李峥暗想。校场上两员战将,一名是勇斗巫卫十三骑的敢死队的宝武;另一名是按照历史正常轨迹发展下去的话,在安史之乱时率兵围困睢阳,被射瞎一目后攻破城池的悍将。
狂风起,马儿鸣。马上两将已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