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深陷敌阵,可他仍然在竭力厮杀,哪怕劈死的大多是自己人。周围尽是血,血海中尽是张开獠牙的怪兽,那些骑在兽背上的契丹兵各个挥舞着重锤和刀,不断向自己扑来……
他终于感到了孤独,一种极其可怕的孤独。能感到孤独,是因为他现在的神志还未完全错乱,他能意识到自己中计了!为何自己会不听劝阻,贸然闯入敌阵?为何自己会帮助李峥以为公主报仇的名义来打仗?
狗血!契丹人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布下妖阵的人?这世上有李峥这一个妖人难道还不够么?竟然有这样多的妖人存在?
“杀……”安禄山不知自己何时已经坠下马来,他狂吼一声,眼前似乎又恢复了“真实”,只见一个个契丹兵抡起狼牙棒便朝自己打来。他尽力挥舞着斩马刀,“啷”的一声,与一支狼牙棒碰个正着,急忙撤刀,再猛劈一招,直将眼前的契丹兵劈开半拉身子。
立时间,身后又是一名契丹兵提着重锤横扫他的头颅,安禄山情急中一俯身,那重锤堪堪掠空,后脑勺被重锤带起的风声兀自呼呼直啸!他不敢有丝毫迟疑,抬起身子的同时向身后抡圆便砍,手起刀落,将那名契丹兵劈飞。
终于,“嗵”,势大力沉的一脚,踢中了安禄山的腰身,将整个人踹倒在地上,“啊呀!”他惨呼一声,直感腰间疼痛难忍。
四匝一望,周围的契丹兵一齐涌了上来,眼见是没机会站起来了,还好手中刀未丢,情急下一咬牙,单手抡刀向地上一扫,紧接着惨嗥声连连,也不知道砍掉了多少只脚……
安禄山累了,悔恨的泪水在眸中闪烁,他大声唤着:“问儿何在?……”可根本得不到回应。原先跟随自己的兵马呢?难道都死绝了么?
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自己吞的野心还未实现,准确的是根本还没开始,难道就这样一命呜呼了?!难道全盘计划就打了水漂了?!如此这般,结实李峥这厮又有何用?这不是个扫帚星么?早知道我一拳早早地兑死他岂不更好?……
“不校”独孤蓉急得坐下战马急转圈圈,“你这厮太磨叽,要你有何用!再等下去,主帅就没命了!我自己去……”罢一夹马腹,那马儿“希聿聿”一声嘶鸣,这就向敌阵冲去了……
“喂!你等……”李峥连第二个“等”字还未出口,只见独孤蓉已经拍马而去。“救安禄山救安禄山,我不是不救嘛,是实在没想到办法嘛!”
“报……”这时,突然有一名节度使兵从敌阵中撤了回来,满脸是血,哭嚎着喊道,“阿史那将军,主帅他……他……”急噎着嗓子不出话来。
“哇呀呀呀!”阿史那承庆急得满头是汗,嘶哑地吼道,“主帅怎么样?你个兔崽子再不我一刀杀了你!”
这个士兵急咽了口唾沫,手指着一边,急道:“主帅深陷敌阵中,我们的人都死完了,主帅恐遭不测呀!”
“啊呀!让你慢吞吞的!”阿史那承庆也是着急,劈头就是一刀,将这个兵杀死!正所谓战场无情,生灵涂炭。在这个节骨眼,无论你是忠是叛,生命真的脆弱如雀。
李峥见阿史那承庆疯了,不由怒喝:“你这厮干什么?怎么杀忠心耿耿来报信的兵?”
“杀他?我还杀你呢!”阿史那承庆对安禄山也确有忠心,见李峥还在磨叽,怒由心生,真想挥刀将李峥给剁了!
李峥上来时就端着一支95突击步枪,见阿史那承庆真是情急而疯,或许新账旧账连在一起算,就把自己给砍了,便毫不犹豫,“砰砰砰……”连开机枪,把他坐下战马给打翻在地。呃!吓死人了!幸亏打的是马。
阿史那承庆也随马儿翻倒在地,又被李峥的枪的威力所震吓,这才冷静了下来。
李峥也不顾他。方才的开枪反而提醒了自己:“现在是战乱之时,安禄山独孤蓉他们都已陷入敌阵,开枪怕误杀他们,何不用震爆弹催泪瓦斯,反正一切能炸响的东西都算上,扔出去吓破敌权,扰乱他们的阵法,再看有没有机会……”略一顿,突然福至心灵:“唉?!一切能响的东西,那鞭炮、礼花炮岂不更带劲……”
随即回身喊道:“所有郎兵听令!冲过去,用震爆弹和催泪瓦斯,快上,快上!”
不到二百的郎兵们,皆端着突击步枪,腰间系着的军带上都挂满了催泪瓦斯、震爆弹和手雷,此时得到巫郎命令,便奋不顾身地纵马向前,投入战斗中去。
李峥则翻身下马,立即取出项坠,按下按钮,光幕呈现。他点击“备用品类”文件夹,“九宫格”呈现,他迅速地一一翻页,终于找到了“烟花爆竹”选项,点击进去,看到里面是琳琅满目的烟花鞭炮。
他只选择了能升空的礼花弹和几千响的挂鞭。这些烟花鞭炮他曾在紫林山时拿出来给人们玩过,因此留下了较深的印象。
连续点击九宫格里的产品图片,登时从他怀中金光四射,光束化作产品,堆放在他身边。阿史那承庆仍然坐在地上,他的马被李峥打死了,他愣愣地看着李峥,见这厮居然现场直播“妖法”,不一会儿身边堆满了奇怪的“东西”。
来瑱守在他身边,习以为常地问道:“要不要帮忙?”
“当然要。”李峥最后点击了“打火机”,然后收了项坠,道,“给拿着,帮我点着这些烟花。”
来瑱接过打火机,学着他的模样,将礼花拆开,摆放在远些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