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李峥刚放下酒碗,正拿起一块肉要啃,听此惊人之语霍然一愣!“河东兵马使?……封我?……你说封就封了?”
“不可不可,大帅万万不可呐!”史思明急上前两步挥手道,“节制一藩镇的兵马使非同小可,需有朝廷选拔认命才可。在坐的诸多将佐戎马半生都得不到这个官位,他区区一个李峥何德何能,敢坐兵马使之位?”
实际上要说“兵马使”一职,在这个时期多数是节度使的幕僚将官,并不一定有品级,多由节度使亲封,也可由朝廷任用。像史思明就是安禄山亲选的平卢兵马使,再由朝廷予以承认,走个授予的程序罢了。
可兵马使一职在节度使的地盘上可谓是节度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级将领,也确实不肯轻易授人。目下也只有史思明一人被封。其余像田承嗣这样的大将都未曾获此殊荣。
也就是说,安禄山所领的河东、范阳、平卢三藩镇,也只有平卢有兵马使,而范阳和河东都空缺着,由安禄山亲自掌控。
史思明之所以愤愤不平,就是因为李峥一旦任兵马使就与自己平起平坐了。自己五十岁的人,熬了这么多年才是个兵马使,你李峥一个娃娃居然和我老史平起平坐,休想!
安禄山宣布完这个任命,情知会泛起波澜,便暂停下来,观察大家反应。除过史思明和他带来的几人外,田承嗣等其他将领因对李峥有所了解,倒是一言不发,略有愁思而已。
李峥原先有些惊异,万没想到安禄山真会如此报恩,正在推与不推之间,又见史思明发难,反而下定决心,接受殊荣。
扔了烤肉,抹一下手,缓步上前,至场中央,向安禄山恭恭敬敬鞠一躬,拱手道:“多谢大帅如此看重,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某愿担此职。”
“好!如此甚好!哈哈哈!我就喜欢爽快的人。”安禄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豪爽地道。
独孤问在一旁看着,道:“他喜欢尾巴翘起来,不会低头的。”
独孤蓉笑道:“那都是摆给史思明看的,气气他也好,不过李峥这厮这样子,总是不讨人喜欢。”
“谁说的?我看你就很中意他的。”独孤问面无表情道。
独孤蓉厉声道:“讨厌,别贫嘴。”
安禄山这才对史思明道:“史老弟,这事儿也没你说的那样悬乎,难道我一个堂堂三镇节度使连封个兵马使都说了不算,还得先向皇帝请示不成?呵呵!你的心思我也晓得,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和你两个是从小一起摸爬滚打,互相看着长大的,谁还不知道谁有几根毛啊?老弟你的本领不凡,我是晓得的,你尽管稳坐平卢兵马使好了,不必多心,将来打大仗,我安禄山是离不开你史思明的。”
史思明抹了把眼泪,那是被催泪瓦斯熏的,仍自不服道:“大哥,兄弟有话想请教,要说这兵马使选谁倒无妨,但总得凭本事吧?我史思明多话不说,论起打仗来当仁不让,在坐的各位我都敢和他叫阵,有种摆开阵势打他一仗,我要是输给谁,连这平卢兵马使不当也罢!请教,他李峥有这本事么?”
此话一出,引起下面一片“嗡嗡”议论声。可惜和李峥打过赌的阿史那承庆和安守忠重伤不在,否则他们便会摇头叹气地奉劝史思明小心!
那些了解李峥的将领们则纷纷议论,也是说史思明不晓得李峥妖兵器的厉害,大话出口是要吃亏的。
独孤问整束一下发型,看起来好帅的样子,道:“显摆的机会又来了,信不信李峥又要翘尾巴?”
“唉!”独孤蓉叹了声。
“妹妹为何叹气?”
“李峥应该拿电棍戳你的嘴。”
“那玩意儿原来叫‘电棍’?他告诉你的?”
“是。”
“天机不可泄露。他告诉你,是想娶你。”
“住口!”独孤蓉道,“除非他赤手空拳打赢我。”
独孤问摇摇头,自言自语:“原来人都是被自己逼上绝路的。”
听史思明如此狂言,安禄山正想隆重的介绍一下李峥的战斗力,李峥却“哈哈”大笑起来:“说得好!这话本将军认同,若是连仗都不会打,哪还有脸当兵马使?
不如这样,我来挑战一下史大将军,不用太多人,就我现有的一百伤兵足矣。规则嘛!我先建一座防御工事,我的兵都在里面守,史大将军尽可出万千精锐,限时一日,能攻下我的堡垒算我输,如何?”
在席位上的尹子奇笑呵呵对安庆绪道:“看来李峥没吃醉,这主意聪明,他的人一旦修建了城防,弓箭射不进,只有挨打的份了,可不是万余兵马也不是对手么?”
安庆绪道:“嗯。史思明要吃亏喽!嘿!”
史思明听其狂言,气地大叫:“什么?……小儿敢口出如此狂言?你一百伤兵打我万千精兵!好好好,你有种!”
安禄山自然晓得李峥会赢,怕史思明意气用事要吃大亏,急忙要劝阻:“别别别,史老弟不晓得他的……”话说得慢些,又被史思明的高声盖过:“好你个李峥,打就打,若输了怎样?”
李峥厉声道:“谁若输了辞去兵马使,再跪下给赢者亲鞋子。”
“你……你……好!”史思明气急败坏道,“空口无凭,敢立军令状否?”
“当然敢。”李峥亢声道。
“都给我住口!”陡然一声大嗓门,如同虎啸,令全场为之一颤。有此威力者唯安禄山耳。只是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