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孑和白威已经在安禄山的大营附近踅摸了数日,四处打探关于李峥的消息。当他们得知了李峥的辉煌战绩后,再也没耐心等了,狄孑明白,李峥的地位越高,要想杀他的难度就越大。
于是他终于下定决心,尽快行刺李峥。无论李峥在哪里,什么职位,“乱拳打死老师傅”,直管偷袭,来个斩首行动罢了!这便和白威靠近节度使大营,偷袭了两个兵士,换上了他们的军服,混入军营中。
后又打听到昨夜有刺客夜袭了李峥营房,并没得手,狄孑和白威便猜到是上官冷月所为,但至于为何没有得手?他们是猜想不到的。
眼下怎么办?这是件十分头疼的事情。白威的主张是刚发生过刺杀,李峥定然防范的紧,不如再等等。可狄孑坚决反对,怕是再等下去就没机会能杀掉李峥了,转念一想,有句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也可以引申得出“敌人防范最紧密的时候或许也是最容易得手的时候”。
因为上官冷月刚刺杀过李峥,也有可能李峥认为刺客不可能在第二天就胆敢再来行刺,或许这个时候正是他们防卫容易出现大意的时候,便利于得手。
狄孑便决定先靠近李峥大营探探情况,这便遇到了郎兵盘问。狄孑和白威离开后急急商议,白威道:“大哥,这里郎兵们戒备森严,水泼不进呐!”
狄孑道:“那也得想办法,若是放弃,我们恐怕再没机会了。”
“你说那些兵身上背的是什么兵器?”白威道。
“还用问?定是李峥发给他们的什么妖孽东西。”狄孑答道,看了眼周围的地形,又道,“我们不能走,就在这片连营里逡巡,等机会。”
因为李峥的居所不是孤零零的一座营帐,四周空旷,不利于藏身,而是他的营房在较为中间的位置,周边全是郎兵的营帐将他环围起来,郎兵营房再往外延伸便是节度使兵的营房,一座座形成了连营,在连营的另一端便是安禄山的毡帐。
眼下百名郎兵还要负责筛选黑狼军的新兵,所以留在李峥营帐周围负责警戒的郎兵并不是很多,且要不停地轮换,这就造成了兵力不足,只得靠外围的节度使兵来弥补。
这样的情况,若是遇到“有心人”反而更利于混杂其中来藏身。狄孑和白威退出了郎兵的警戒圈,混迹于节度使兵营中,寻到一个拐弯抹角处躲了起来,狄孑道:“我们必须等到天黑的时候干掉两个郎兵,劫了他们的衣服,这才能接近李峥的毡帐。”
“可那些郎兵身上都有我们看不懂的兵器,恐怕没那么容易。”白威道。
“不打紧,再厉害的兵器也得靠人用,等夜黑,我们贴近他们,趁其不备动手,谅他们也没有动兵器的机会。”狄孑想了想,又道,“等换上郎兵的衣服,便可寻机冲入房中干掉他,刺杀只不过是刹那间的事,但一有响动,恐怕会招来更多的兵,那时就要看我两有无逃生的命了!”
狄孑决心以命相搏去刺杀李峥,因为他已经拿了吉温的贿,成了为吉温和杨国忠出力的杀手,倘若完不成任务空手回去也是一死,倘若冒险行刺李峥一旦成功,回去后还会得到重用,如此也值了!
直到夜幕降临。
狄孑和白威再次从外围靠近郎兵的防卫区,抵近观察,郎兵们携着奇怪的武器一小队一小队的在营房周围逡巡,根本无从下手。可他二人已无退路,只得潜伏下来耐心寻找机会。
终于,一名郎兵要小解,独自脱离了队伍,找到一个犄角旮旯,正在吹着口哨进行小解的分步动作,白威便已悄悄摸到了犄角旮旯附近,观察四周无人,便伸手入腰间囊中,取出一枚石子来。别忘了,这是一个有飞石打人绝技的血牙卫杀手,曾在黔地时以飞石打翻一个郎兵。
当那名小解的郎兵进入到“哗啦啦”尾声时,“嗖!”白威右臂一展,手中石子一闪而出,飞如流星,其技与梁山好汉没羽箭张清有得一拼,“哎呀!”便闻得郎兵的惨叫声,人便晕倒在地上。
白威和狄孑快速上前,将郎兵的军服扒了下来,先给狄孑换上,为了保险起见,狄孑拔出匕首,将这名被飞石击晕的郎兵抹了脖子。二人从郎兵身上取下突击步枪来,反复掂量着,终究琢磨不出这种武器该怎么操作,只得放弃了!
换了郎兵军服的狄孑便小心翼翼地靠近李峥营房,避开巡逻小队,专门寻找落单的郎兵下手。
……
李峥屋中灯火通明,桌上是白小梅寄来的书信,已经阅览过了。独孤蓉担心刺客再来袭营,便一直在屋中守护着他。
见李峥反复拿起书信来看,笑道:“是另一位夫人写给你的相思书么?”
李峥笑道:“可不是么?”能看出来,他今天是真得开心,毕竟是白小梅的书信。
到目前为止,白小梅是唯一经过陈唤儿认可的自己的二号娘子。数月的相处,从陌生到熟悉,再到许诺终身,再到久别后的牵挂,这里的情分也是日益醇厚。直到今日看到她急盼郎君的书信,这种久久隐藏在心底的“醇厚”终于释放了,化为脸上浓浓的笑意。此刻的李峥犹如春光灿烂的猪八戒。
可独孤蓉不知道猪八戒,但他觉得此刻的李峥像猪头三,很讨厌的那种。也不知从何时开始,独孤蓉对李峥和其他女人之间的情意绵绵有了一种厌恶感,还夹杂着些酸酸涩涩,五味杂陈的令自己心烦,只是自己不愿意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