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峥迅速离开了东都河南府,加快了速度向西行,这样做都是为了远远甩开后边张佑辉和颜真卿的追兵。李峥倒不是怕他们,而是不想伤害颜真卿罢了!黑狼军全是精锐骑兵,而东都的团结兵全是久缺战阵的散兵游勇,他们哪里追得上李峥,早已被甩到九霄云外去了。
又经数日,黑狼军行进到了陕郡。接到朝廷军令的陕郡太守马能大惊,临时在郡府附近募兵,好歹凑齐了万余人,在城里城外候着李峥。他们的动向早被李峥的先头侦查兵查看得清清楚楚。得知敌情后,李峥立即做了部署,令独孤问带人上前去,以飞箭传信,限对方立即撤离,否则就动武。
严庄问道:“将军为何对河南府的官军那样客气,打也不打还拼命躲开他们,而对陕郡却这样严苛?”
李峥笑答:“皆是因为河南府里有个颜真卿,此人是个忠义的好官,也是个大才子,我不想伤了他。而现在到了陕郡,我便没有这样的顾虑,更何况我军一路西行,是该打一仗的时候了,不打不能使朝廷怕。”
严庄点头称是,暗暗思讨:“这李峥其实是个心软的善人。”
郡守马能得到了前方兵士携来的信件,打开一看,又气又怕。气的是那个叛将李峥竟敢如此张狂?只带千余叛军竟要朝廷官军立即撤离,否则就威胁剿灭殆尽!这真是目中无人,目中无本官,目中无……无……反正是忒也张狂。
而怕的却是他也曾听闻李峥在安禄山那里对奚和契丹打了几场妖怪仗,竟然令奚酋和契丹酋屈服了!那么这个李峥究竟是不是妖怪呢?如果是,自己的人马还真打不过,万一自己小命丢了,那万贯家财,那几房姨太太就太可惜了!
“……我马能的为官之道可是最明智的,英雄当不得,尤其是以死了性命来换取英雄的名号更使不得。你死了,你的钱财都是别人的,你家的娇妻美妾都是别人的,什么都是给别人挣下的。不值!”
想到这里,马能缓缓起身,踱了几圈儿步,命道:“传令大军分出一半去拒敌,另一半留守城中,一旦战事有利,城中的兵再出去支援,势如破竹将李峥拿下;一旦战事不利,立即关闭城门,坚守不出,千万不能让叛军攻入我陕郡城中。”
下了军令,马能立即返回城中,站在城墙上观望。独孤问传信之后并没急着返回,手持望远镜观察敌情很久,见对方并没有退却的意思,这才回去报告了军情。
李峥命道:“传我将令,对敌开火。”
“得令。”就连传令兵都振奋得大喊一声。因为黑狼们已经等了太久,也憋屈了太久。自己这样一支神一般的队伍居然找不到仗打,还到处躲躲藏藏的,今天终于可以大显神威了!
登时,战马嘶鸣,枪械声响。两千骑兵四个团,留守在后方一个团,另外三个团呈“品”字形纵马向前。到了预定地点,黑狼兵们皆弃了马,步行向前。率先上去的是重装团,由来瑱亲自率领。重装团的兵两人扛着一挺机枪,快速向前挺进,距离敌人约一里多的距离时停下了。
士兵们立即分散成射击阵型,架好机枪,迅速上了弹,瞄准着远方的目标只等命令。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前准备。黑狼兵们在一两里地之外用望远镜观察着对方,而团结兵们根本看不到敌人在哪里,还在城外整顿战马,才准备向前行进。
“开火!”来瑱下了令。两百余挺重机枪一齐开火,“砰砰砰砰……”激烈的火光从枪口中喷发而出,每一挺机枪的火光又连成一片,似一整片烈焰,混合着“噔噔噔”的枪声,将这一方大地震得微颤。
一排排的子弹如水一般泼了过去,又如无数的流星泻向了远端的团结兵们。团结兵的先头兵马正准备出发,去主动搜寻叛军,正在此时,无数的光弹打了过来,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便已纷纷中弹。顿时,悲惨的嚎叫声传了出来。
“呃……”
“哇呀!”
“哎呀!怎么回事?”
中了弹的兵士们嚎叫着,倒下了。有的甚至连嚎叫都没有,便被重机枪的子弹打飞了出去。人声立即被马声压盖了。战马在痛苦地嗥叫,长嘶一声便被子弹打倒在地。还未死绝的马仰着脖子向天,再轰然倒下。
马血与人血混合着,将这一方土地染成了黑红色,黏黏的土地散发出一股一股的血腥味。
这边的黑狼兵们还在射击,边射击边用望远镜观察着敌情,镜像里的画面悲惨极了!
在这样连续的机枪扫射下,团结兵们很快被打死打伤无数,更是散乱了队形。还活着的兵们纷纷向城里逃窜。他们不敢回头看,因为迟钝片刻就有可能被“流星”打死。枪声是在两里地外传出的,所以团结兵们几乎听不到枪响,也捕捉不到飞速的子弹。他们只是感觉到有火光在飞向自己,如热辣辣的“火风”一般,然后自己的同伴便被打飞了。
“妖怪,妖怪……”逃窜着的团结兵们丢盔弃甲,胡乱的嘶吼声渐渐统一起来。“妖怪”的喊声越来越齐,传到了城内。
守城的兵士们听到了喊声,一个个惊问:“妖怪?哪来的妖怪?是叛军?那个李峥真是妖怪吗?”
马能站在城楼上,眼见城外的兵马已然溃败,逃跑的队伍几乎是拖着死尸向城门处刷了过来,惊道:“天乖乖!还连敌人的鬼影都没发现就被打死了!李峥……”
他叫马能,但并不能,惊慌之下,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