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已经甲胄加身,就在大院里等着迎战李峥,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你李峥不是能打什么光火流星么?来呀!这是京城,我看你打,为了大将军的豪名,我今天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只是怒火压身的哥舒翰没等到光火流星,却等到了李峥递进来的名帖,拿起一看,上面倒是恭敬地写着:晚生李峥求见,有军国大事要请教......
“咦?这厮不是来打架的?”哥舒翰难以置信,转念一想:不行,潼关一战我太丢颜面了,怎能就如此轻易见他?再说了,谁知道这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见,坚决不见。
拿定主意,哥舒翰吩咐道:“来呀,你们出去告诉那小子,就说本大将军没工夫见他,让他滚!
他的亲兵面面相觑,不敢这样去报。哥舒翰呵道:“怎么?怕那小厮宰了你们不成?快去!”
“遵令。”亲兵颤颤巍巍地出去了。
哥舒翰的态度李峥早有预料,是以并不恼怒,对他的亲兵道:“劳烦你们再去通报,就说李某确有国之大事要求见,若是大将军还在生晚辈的气,那晚辈愿在这里诚心恭候,直等到大将军肯见为止。”
亲兵再跑进去传话。哥舒翰大惊:“呦呵!哈哈,这厮是和我变着法的干上了!好呀,我倒要看看他说的是不是实话,愿意等,那就等着吧!”哥舒翰转身就往屋中走,方迈开两步又停下了,转身吩咐道:“多派些人守着门,小心李峥那小子使诈。”
他随身的一名将佐上前道:“将军,李峥公然敢在京城堵将军府的门,要不要派人去宫里报告一声?”
“报个屁!”哥舒翰呵道,“都是打仗的,就拿兵刃私了,谁请救兵就是怂货。”
李峥命黑狼兵一字排开,立正,自己也站在那里就这么熬着。吃瓜群众躲在远处看热闹,见到黑狼兵的站姿,不禁啧啧称奇:哇!好威武。哇!这是铁打的身板么?”
李峥和他亲兵就这么自我罚站似的等候哥舒翰,眼瞅着两个时辰熬过去了。古代一个时辰可是现在的两小时,四个小时的站立当真不易。长安城很大,李峥赶清早出发,到了哥舒翰府已经是下午了,熬到现在已时傍晚了。好家伙,在这么大的都市生活,一天当真只能干一件事。
“他还在门口等么?”哥舒翰一直着堂屋中坐着,时不时有亲兵进来向他汇报情况。
“回大将军,是的,李峥和他的兵一直在府门外站立等候。”
哥舒翰心道:“这小子当真有耐心,作为胜者肯这么向我低头,该不会是真有什么大事,抑或是有人在背后指点他来找我的吧?若是有人指点他,这人该是?......”
“你出去告诉李峥,就说看在他久等的份上,可以进来,但只能他一人进来,一个兵不准带。”哥舒翰道。
那名亲兵躬身抱拳,正要出去,哥舒翰又道:“你告诉李峥,我屋里可有杀人的刀,问他怕不怕,若是担心小命,那就叫他打道回府吧,不必见了。”
李峥听到这话后暗自一笑:“哥舒翰当真是要给我点颜色看,都是为了找补面子。”他的亲兵们不干了,对李峥道:“大将军若是一人进去恐怕凶多吉少,若出什么意外,我们想保驾也来不及了,将军万万不可呀!”
李峥思谋半晌,阻止了亲兵们的劝阻,果断道:“我愿意单刀赴会。”
“不可呀,大将军,我们必须随你进去。”亲兵队长急道。
“放心吧,我不会有危险的,哥舒翰是大将军,不是杀人犯。”李峥道。
哥舒翰的兵都不敢相信李峥真得敢独自进府,惊诧之余便抱拳道:“既然将军愿意,那就请吧。”说罢在前带路引李峥进府。
李峥再三阻挡了黑狼兵们,便昂首挺胸向哥舒翰府迈去。只是边迈步还边摸了摸腰间枪套里的手枪,反复揣摩着掏枪的动作和速度。毕竟,小命还是值点钱的。
甫进大门,只见哥舒翰的亲兵们手持兵刃虎视眈眈站立两侧,那眼神真像是要把自己吃了一样。李峥顿了一下步子,瞅了眼他们,笑道:“不知大将军在哪里?”
给他带路的兵道:“大将军就在堂屋中恭候,请吧!”
李峥平复了一下略显紧张的心情,又迈开步子向堂屋走去。进了屋,只见哥舒翰盘膝坐着,面前一张茶几,几案上是一个刀架,上面端放着一把横刀闪着寒芒。
哥舒翰是突骑施人,一脸西域人的凶气,直勾勾盯着李峥。李峥也端详他有顷,拱手笑道:“晚辈见过哥舒翰大将军,拜访仓促,若有搅扰,还请见谅。”
哥舒翰二话不说,猛然提起刀来,凝视锋利的刀刃,道:“我手中这把刀杀人无数,再多杀一个也无妨。”
李峥下意识摸了下裹在长衫里的腰间的手枪,定了定神,道:“‘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哥舒大将军的威名早在世间广为流传,晚辈向来敬仰大将军。只是您手中的这把刀是用来在战场上杀敌的,不该是为了杀我而准备的,何况我也不信大将军今日会杀了我。”
“喔?你怎知我不会杀了你?”哥舒翰冷冷道。
“只因为您是大将军,不是随意杀人的凶犯。”李峥说着,已经走到了茶几跟前,也盘膝坐了下来。
哥舒翰被他变相的这么一夸,倒有些欣慰,又见他敢独自进府,慨然不惧自己,又有些不悦,道:“李峥,潼关一战,我五万河西兵被你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