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梅摘下银冠,取下银饰和手镯,将银冠放在“七星”的“天权”星位,将手镯放在“天枢”星位,自己则跪在“瑶光”星位,手型若兰花,合叠于胸前,紧闭美眸,默默念诵起来。
就在她行此问卜巫术时,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三个人正隐藏在峭壁之侧,偷窥着她。
当王龙、王卜基、王阿六费尽艰辛地攀上巫峰时,王龙率先看到了白小梅跪在蚩尤神像前开始行巫术,立刻吩咐其他两人小心隐藏起来,心道:“据说巫峰只有牡部头领和巫师在敬祖和行巫术时可以上来,平常空无一人,怎么今天偏偏这么凑巧,她在这里?”便问王卜基道:“你可知道她摆的这叫甚么阵法?”
王卜基藏在峭岩之后,透过茂密的植被看到白小梅在蚩尤像前用水碗摆成了北斗七星的样式,说道:“据我所知,牡部落有多种巫术都是根据‘七星’演化来的,‘七星煞’就是一种驱鬼避灾的巫术,她此刻以水碗摆‘七星’,或许是一种占卜法吧!”
巫峰本不宽阔,即便是族中祭拜先祖时也只是头领和众巫师可以上来,其他人等皆在山峰下面环围跪拜,也就是说,王龙三人藏身的位置离白小梅并不远,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三人看在眼里。
白小梅依宝蚩教她的占卜之语开头,然后开始道明缘由,当然问卜时所说的都是本族语,她喃喃道:“他是李峥,奸相李林甫的儿子,不知为何缘由从矩州都督手里逃脱了,反而跑到我的部落里来,还救了荔非守瑜,宝蚩叔叔就说他是贵人,还说是得到您的指点,这也就罢了,可后来,他居然擅自闯入鸳鸯池,还……偷看了我洗澡,不,不是偷看,其实他是和我共同泡在了一个池子里,还摸了我的脚丫子,而且还搂住了我……”
当时的种种场景又浮现在她的脑子里,一种委屈油然而生,委屈带起愤怒,这便越说声音越大了:“……李峥!他本来就是干尽坏事的大坏蛋,现在居然敢对我这样,我就不明白了,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我部落的贵人,还会成为您指派的使者?所以我来问问您……”
虽然王龙和王卜基是能听懂牡族语的,可起初他们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到后来她的声音陡然放大,以王龙三个武林高手的听力立马听到了“李峥”的名字以及后半段话,王龙憬然道:“果然不错。”睨一眼王卜基,道,“你的巫术果真厉害,看来李峥就在这里不假了。”
王卜基悄悄说道:“那是自然,只是白小梅在这里,我们该怎么办?”
王阿六道:“时辰耽误不起,照我的意思,不如让我一箭杀了她,然后赶紧行事,等火焚了巫峰,我们悄悄下山,到时候来个死不认账,看牡部落能把我们怎地!”
“胡说!”王龙肃然道,“她是头领,一旦被刺杀牡部落怎会善罢甘休,这股子怨气会发给谁?想想这几日不就是我们矩州的兵和朝廷的不良人在找他们麻烦么!到时候不但抓不到李峥,还会引起两部纷争,大动兵戈,头领责罚下来我们三人能担当得起么?”
“那该怎么办?”王阿六道。
王龙思谋半晌,阴恻恻一笑,道:“有了。”
王龙原本的意思是一旦到了巫峰,由王卜基负责放火,王阿六以弓箭御敌,自己则隐藏起来,待峰顶火势起来,守在下边的兵士必定慌乱,他便可趁乱突围出去,混入紫林山山寨中,立即打探李峥的消息,伺机刺杀,如果顺利的话焚火烧山和刺杀李峥两不耽误。
可现在情况突变了,千算万算,没想到牡部落首领白小梅送上门来了,那么何必还要按原先的方案行事呢?
王龙灵机一动,想了一招险棋:“虽说白小梅杀不得,可并不是说不能胁持她,不如现在出去擒了她为人质,逼迫她的部落交出李峥,先割了李峥的人头,然后令她的人马退出巫峰,再由王卜基和王阿六把蚩尤石像推翻,放火焚山,只要白小梅在手中,他们的兵不敢轻举妄动,我们三个便可从巫峰山背原路返回。”
王卜基听了他的计谋后,频频点头,又犹疑道:“我们绑了他们首领,放火焚山,推到蚩尤像,又公然亮明身份,这不依旧会引起部族间的纷争吗?”
王龙道:“那时候就另当别论了,你想想,李峥是朝廷通缉的逃犯,之前我们是没有凭证,现在当场揪住了这一条,他们部落胆敢私藏李峥就是公然背叛朝廷,和杨国忠过不去,我们冒险擒拿要犯本就立了一功,他们要敢和我们作对那自有朝廷为我们撑腰。
另外嘛!火焚他们的圣地恐怕是要引起纷争的,可我们是因为要为大头领避灾,还要擒李峥才不得已这么做的。
不是你说那个强大的力量将会给我部族带来灾难么,而且还会殃及头领。
你的巫术无人不信,到时候大头领定不会责怪我们,要开战就开战罢了!可我们毕竟还手下留情放了白小梅嘛,并没有一味的把矛盾扩大,再说蚩尤石像可以再抬起来,巫峰烧了可以再恢复,仇是结下了,到底要不要立马打仗,让牡部落去考虑吧!”
“嗯……”王卜基又道:“早知道,应该先回去禀明大头领再行事,我们把牡寨的天捅了个大窟窿,可担待不起呐!”
王阿六不耐烦道:“哎呀我的巫师呀,我们‘巫卫十三骑’大名在外,甚么时候做事这么害怕过?怕个蛋!照我的意思,直接一箭射了那娘们了事,开战开战,这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