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日后。巫峰。
一场盛大的祭祖仪式正在举行。这场祭祖仪式也可以说是告慰仪式,告慰祖神的神灵,并按祖神的某种指示向广大的部落民予以宣示。
巫峰之下足足汇集了近千人,除过七百来人的部族兵外,其余的人都是各个分寨中有些地位的人物。
今天是盛大的祭典,所有人都是一身盛装。牡(苗)族男子的装束向来简单,但凡重大节日,最靓丽的风景线还要看那些穿着上百种不同样式服饰的华丽女子。
实际上按今天的认识来看,苗族的支系相当繁杂,有黑苗、白苗、红苗、青苗、花苗、长裙苗、短裙苗、锦鸡苗等等,不知凡几,而且各有各的村寨,各有各的华美服饰。
可在唐朝时期,这些分支有些已经形成,有些尚未区分,要知道任何一个民族的细分都是在漫漫历史长河中逐步演变而成的,而此时的唐王朝只统称这些苗民为各种“蛮”,而且各个羁縻州只会有一个世袭的都督,根本不会去理论你们内部的这些细分支,这就造成了许多分支苗寨在那个时候都生活在一起,只被一个头领,也就是朝廷敕封的世袭都督管辖。在南寿州的各支系苗人也就都被白小梅统领。
这也就形成了在今天的祭祖仪式上不同服饰的靓装女子汇集在一起,美不胜收。
李峥被一众身上缀满闪闪银饰,头戴“大牛角”银冠,五彩斑斓的短裙美女环围着,簇拥着,有专人为他端茶倒水,奉上美酒,而他则大咧咧往藤椅上一坐,那模样腐败极了!
李峥偏过头去睨一眼侧后方端立的一个女子,见她的头饰极其繁杂,一对闪灼辉耀的“大牛角”角尖向天,无比亮眼,再配上她那尖尖的瓜子脸,美极了!
李峥有意地一瞥,瞅的那靓妹心也是一跳,立即将美眸的光彩投给了他,反而令李峥有些局促。
生活在西南夷地的女子天生豪放,不像汉族女子有那些道德礼教的束缚,束缚成一个个不得不羁束内心,服从于男人的附属品,而这里的女子是敢于大胆恋爱,自由的去追寻满意郎君的,尤其对于今天的李峥,这样的集殊荣和魅力于一身的帅锅来说,引力自然不差了。
可是她确实误会了,李峥之所以看她一眼,除过有一丁点的“好色”之外,更多的是想再看看她银冠上面的一对“大牛角”。
因为他记得在前世时曾了解过一些关于苗族女子头饰的知识,很多人,包括苗民自己都误会了这一对奇特的银角,其实它不是“大牛角”,而是一对鸟的翅膀,更准确的说是“太阳鸟”的翅膀。
据说早期苗族先祖发现太阳鸟每天清晨必奔太阳而飞,故以太阳鸟为图腾。传承至今,在苗族刺绣里,在苗族古歌里,在苗族传说里,太阳鸟有形和无形的形象无处不在。而这种图腾崇拜又反应在了头冠上面。
“好美的一对羽翼,天缘注定戴在了这些靓妹的头上,我见怜兮!怎么突然有那么几分贾宝玉的心思,想去呵护这些女孩儿……”李峥如是想,便又回头睨了众女子一眼。
关于“好色”他向来是承认的,在前世当律师时也是如此,只是他对这个词组有重新的理解,好者喜欢也,色者美色也,“好色”就是喜欢美色而已,只是他给自己还设定了一个道德底线,“好而不淫”,就是说我一个大男人,喜欢欣赏美女的芳姿怎么啦?
一个正常的,健壮如我一样的男人,见了美女不心动我有病呀!只是欣赏归欣赏,我不会去做那些强迫人家,为非作歹的坏事就行了,怎么,看看都不行啊?
李峥好不要脸地伸出一只手,说了句:“上茶。”方才那个给他明送秋波的女子便递过一个茶碗来,李峥接过来呷了几口,点头道:“嗯,不错不错,浑身舒泰!”能不舒泰嘛!哪个男人被这样伺候着还不舒泰。
李峥心道:“还好唤儿这小妮子不在跟前,否则她非把我一脚从椅子上踹下来不可。嘿嘿!”
他的背伤治好了,是宝蚩专门请来的南寿州最出色的医师,也是巫师给他治好的,准确的说,是和自己配合把自己给治好的。原本吃了王龙的一镖,后肩膀可谓肌毁骨裂,多亏了百宝箱里的药,李峥先取出了预防破伤风的氧化氢溶液和抗毒素,让医师给他清洗了伤口,再配合医师用药。
牡部的医师往往把医术和巫术混在一起施用,加上自远古以来,苗民就是在不断的战争中得以锤炼的民族,所以他们本族的药在治疗兵械创伤方面独有一套,也确有效果,兼之给李峥做了一场谁也解释不清的祛灾巫术,这便很快恢复了。
李峥带领一众女子在巫峰上,观看宝蚩和其他大小巫师做巫事。
原本巫峰只允许部落头领和巫师上来,可如今大不一样了,李峥成为了名正言顺的“神的使者”,是以便能上来。而且由于有异族的武士已经冲犯了巫峰,搅扰了神灵,后来又是众多族兵上来救的火,所以宝蚩特地起了一场问卜,得到了神指,既然已经有泛泛之众上来过一次,那么往后巫峰也便不再限制上来人的身份了。
今天这场祭祀宣誓礼的主角便是李峥,主题便是昭告天下牡民,李峥是“神的使者”。他身后跟着的一众靓妹便是专给他配备的仆从和亲兵。为此陈唤儿还特意提出过异议,为什么给李峥配备的亲兵都是女子?什么意思?
李峥只得憋着想笑又不敢笑的脸,装腔道:“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