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蚩哈哈一笑,说道:“唤儿姑娘说得对,那我们就先说说会晤这件事吧!”
李峥赶紧道:“对对对!唤儿那你说说。”
陈唤儿和白小梅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捕捉着对方,依然不去正视。
唤儿对李峥的情愫自然一目了然,她也担心过李峥的英雄救美会引起白小梅的感动,再由感动递进为爱情,可没料到她对李峥的情感会进步的这样快,明显话里的意思是叫自己吃了酸醋打退堂鼓,要不是顾虑她的身份是头领,真想斥她一番。
可又一想,自己对李峥的情愫又没偷没抢,光明磊落,若心里真正拈酸起来反而叫人笑话,还是大大方方说正事才是自己陈唤儿的做派,于是道:“唤儿只是个女儿家,没读过甚么书,识不了几个字,哪敢当军师呢?只不过自小阿妈便去了,阿爹又是个不大操心的人,所以唤儿只得凡事自己瞎琢磨,这便养成了爱逞强拿主意的臭毛病,如果您三位头领巫郎的真想听我瞎掰,那我就只管胡言乱语了。
我们想摆‘和头酒’不过是为了面儿上缓和关系,实则是为让白头领给两个仇人下蛊,”说着便正视着白小梅,白小梅被陈唤儿这么大大方方地一看,反而呼吸有些紧蹙,略显惭愧的觉得好像自己挺小家子气的,又听她继续说着,“现在王卜昆主动要和谈,那说明他知道李大哥成了巫郎,再动他就是和整个南寿州过不去,他现在还不想和南寿州打仗,还没有能耐一口吃掉白头领。
可又因为我们杀了‘巫卫十三骑’的三个人,他的面子下不来,不讨回面子又难以服众,所以才想借机会晤,希望白头领和大巫师能给他一个说法,又不至于使矛盾升级。
至于他让我们提防吉江,约莫是他担心吉江从中作乱,出了甚么事让我们误以为是他们合谋的,真正动了兵戈那就不划算了,是么?
所以他只是想撇清和吉江的关系而已,而且他对吉江定然也是憋着气的。至于他鼓动我们想办法干掉吉江,这一招棋倒是有些意思,干掉吉江,他才好报给朝廷说吉经略被南寿州牡部落杀了,想必朝廷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出兵来讨伐我们,他再和朝廷合兵一处,把南寿州给吞了。你们说呢?”
宝蚩眼睛一亮,微微颔首,心道:“陈姑娘果然有些心谋,李峥得到她是福气,阿香得到她也是福气……”
“嗯!分析得在理。”李峥起身,边踱步边思谋道,“所以王卜昆只派来信使传话,而没有书信,他是不想留下把柄而已。
可要说吉江想利用这次会晤能使出甚么手段来呢?给酒里下毒?……暗派杀手?……布下精兵围困?……不不!他们口信是说邀请白头领和大巫师,并没叫我去,只要我不在,他们若是轻易对你们下毒手,引起两个部落开战那就得不偿失了。”
几人都陷入沉思中……
宝蚩微微摇头,说道:“暗布伏兵倒是不会,‘卧龙岗’这个地方选得好,恰恰在我们两部落的交界处,各自都可陈兵于后方,一旦发生不测,退一步,便可撤回本方地界,所以说谁都不可能把伏兵派到对手的大后方去。
至于说派下杀手,也难!去会晤时,各自头领定然都会带着武艺高强的亲卫在身边,他们有‘巫卫十三骑’,我的亲兵也不差,即便现场掀翻桌子动起手来,谁也占不到便宜。至于酒里做手脚嘛!……可不正是我们需要的吗?”
白小梅一直在听话,好像对会晤时会发生的不测一点不感兴趣,而一听到酒里做手脚的话题,立马接茬道:“是呀是呀!如果不靠酒,那我的蛊术也用不到了,巫郎,你的仇也报不了了!这件事就是我刚才说的我两之间的另一个秘密呀!”
让陈唤儿知悉女巫小队的事,是经过白小梅和宝蚩允许的,毕竟她是李峥最信赖的高参,除此之外,再未对人提及,就连来瑱也不知究竟。
原来白小梅培养的新品种“蚂蚁蛊”,要比最毒的“金蚕蛊”还要毒十倍不止,能让中蛊者在第三日七窍流血而死,根本无药可救,无法可解,而且在中蛊者死后,不会从鼻子嘴巴里爬出蚂蚁来,毒蚂蚁只会永久的藏在中蛊者脑子里,这就让别人猜不到中蛊者死亡的原因。
可这种“蚂蚁蛊”必须要经过酒水才能投给别人,这便有别于投放其他的蛊。
现在的问题是,自从新品种蚂蚁蛊被催泪瓦斯熏过后,不但变成“透明蚂蚁蛊”了,而且直到今天,被施了蛊用于做试验的老牛还依然活着。
白小梅懊恼地对李峥道:“……我觉得蚂蚁蛊都失效了,都怪你!现在怎么办?就算去卧龙岗见到王卜昆和吉江,还怎么投蛊毒死他们呢?如果放别的蛊,早晚会被他们部落的巫师看出来的,麻烦可就大了!”
原来蛊术从来都不只是苗#疆的专利,在西南地区的很多少数民族都有会放蛊的人,也有会解蛊的巫师。
李峥心里一算,试验蚂蚁蛊已经五天了,三天能致人死亡是不可能了,毕竟被催泪瓦斯熏过,到底还有没有毒效,谁也不敢断言,便道:“再等等,如果真的失效了实属无奈。至于会晤一事,我的建议是白头领和大巫师只管去与王卜昆吉江一晤,一来缓和缓和矛盾也好,真要激化了矛盾打起仗来,我李峥就罪加一等了!
二来看看他们出于何意?尤其是吉江,是想逼迫你们交出我李峥呢,抑或就此罢手!不过话说回来,我是不会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