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寨死去的大多是妇人孩童,这令李峥心痛不已,尤其是当他看到一个死去的女童手里还拿着一个芭比娃娃时,简直心都要碎了!
“望远镜早都分发给你们了,为甚么没人发现敌情?”李峥喝问。
他是巫郎,时至今日如神仙般存在的威名远扬,至少在紫林山一带,已经没人敢挑战他的权威了。
一名叫衣久的分寨将领凑过来,禀道:“巫郎,这次的敌人都打扮成了我族人的模样,所以才蒙混过去的,就算是拿‘巫郎镜’看到也和没看到一个样子。
再说了,好多人不敢用巫郎镜,说那是天神的眼睛,所以才能看得很远,经常借用天神的眼睛看东西,会遭到诅咒的。”
李峥听衣久用磕磕绊绊的汉话夹杂着本族话描述了事情经过后,真是哭笑不得,细想一下也不好指责他们,只得长叹一声暂且搁置此事。
良久后。
紫林山各寨的头领闻讯后都带着兵来了。陈唤儿也来了。
她是了解李峥的,这个人与传说中无恶不作的李林甫的儿子完全不同,他的内心深处是柔弱的,是善良的,是有怜悯心的,这个性情中人嫉恶如仇,只是把仇恨看得太重罢了!
有仇必报的李峥,这次定是要大开杀戒的,所以陈唤儿并不劝他。她只刚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后,只见不远处一队人马抬着一个醉汉来了。
至跟前,押解年四的一名头领上前对李峥道:“禀报巫郎,人带来了,只是他已经吃醉了,我们只好抬着他来。”
李峥见状,一股怒火“蹭”地一下烧红了脸,牙根紧紧一咬,旁边的人甚至都听到了“咯噔”的响声。
李峥上前两步,只见一个竹编的床板上躺着一人,大腹便便,敞胸露怀,裤子松垮垮地套在腿上,周身散发着酒气,像是醉死过去一样。
李峥二话不说,从衣久手中夺过马鞭,“呜呜呜!”几声响,鞭子接连抽在年四身上,抽出了几道血印。
年四这才睁开眼睛,坐直身子,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李峥,道:“巫……巫郎,你……叫醒我干甚么?难不成要和我再吃几碗?也好,来来来,取……酒来吧!唉?我身上怎么这么疼?谁打我?”
“啊哈哈哈!”李峥仰天大笑,笑声都是颤抖的,疾挥一鞭,“啪”地又抽在他身上,怒道:“你要吃酒,好好,那我就叫你吃个够!”转身吩咐道,“来人呀!拿个大缸,多倒些酒进去,让他泡在酒里吃个够。”
年四本就是个愣头莽汉,见是李峥拿鞭子抽自己,不由怒火中烧,加上酒壮胆子,骂道:“汉狗竟敢打我年四,麻麻的屁……”刚说到这里,只感到耳旁风声一鼓,一记耳光掴在脸上,热辣辣的。
一瞧,原来是衣久掴了自己,接着道:“年四,你怎敢骂巫郎,找死!”
阿奴也道:“年四,看看你干下的好事,敌人袭击了花溪寨,杀了那么多人,你竟然吃酒去了,现在还敢撒野!”
年四捂着脸,瞧见是白小梅的亲信阿奴,猛地晃晃头,支支吾吾:“你……你说甚么?有人袭击了花溪寨?哪呢?人……人在哪呢?”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职,脑中电光石火一现,酒也醒了不少。
“死了不少人呢,哼,都是你的罪过……”阿奴想继续说下去,突然被李峥厉声打断:“别和他啰嗦了!”
冷对年四道,“你不用知道事情的经过了,你也没资格知道。我只问你,前些日子我委派你看守花溪寨,千叮咛万嘱咐要所有人务必尽职尽责,你却擅自离开守地去吃酒耍女人了,却是为何?”
年四坐在地上,抬头看了眼李峥,垂头支吾道:“这个嘛……我……我估摸着也不会有敌人来,所以就……”
“所以就擅离职守,好得很!”李峥背着手来回盘旋,又道,“总而言之还是不把我这个村长当干部。”
“嗯,嗯?啊?!”年四没有听懂李峥气急之下说的另类话语。不光他听不懂,就连唤儿、阿奴、衣久这些人统统听不懂,都是一愣。
“还有一问,你刚才为何骂我是汉狗?”
“这……哎呀!”
还没等他说完,李峥端起一脚直踹到他脸上,将年四踹翻出去。
“小爷我为部落里做了多少善事,你居然还骂我,还侮辱我们汉人,欠打!”
李峥教训年四良久,只见一队郎兵抬着一个大缸,还拎着许多酒坛子向这边走来。李峥瞧见,命令道,“把所有的酒都倒入缸里,请年四头领去酒缸里吃个够!”
想想因为年四的失职导致那么多无辜者死去,这会儿也没人替他求情。衣久惟命是从,不一会儿工夫将酒缸备好。
年四见李峥是玩真的,立马跪在地上求饶起来:“还请巫郎开恩呐!你们汉人常说甚么‘士可杀不可辱’,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我堂堂一个将领扔进酒缸去呢!对了,我可是为部落立过大功的,我曾经救过宝蚩大巫师的命呀!大巫师亲口答应过会保我不受罚的。”
“喔,还有这事?”李峥诧异道。
阿奴道:“这话倒不假,早几年有个分寨的巫师图谋加害大巫师,大巫师误入了宴席,险些遭伏兵暗算,幸好是年四识破阴谋,一个人杀进去救出了大巫师,可大巫师还是受伤了,年四自己也负了重伤,可他还是背着大巫师钻进丛林里,甩开叛匪,几天后才逃回来的。
他立了一大功,后来大巫师嘉奖他,许诺如果年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