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李南还给庄内众人定了一个严格的作息时间表,早起上工、午间吃饭休息和晚上收工,皆有钟声告知,严格遵照不得违背。
当然,李南也提出了新的激励措施,仿照后世集体农庄,李南设置了工分制度和超额奖,这下不仅是肥皂厂的员工,就连放牛养鱼的半大小子都有,按照这样算下来,如果一个女工完整的一个月工作了二十五天,她到手的工资起码比以前多二分之一。
李南这一套新规定下来,庄内妇人们个个欣喜,直言走了的人没好运,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
特别是听说工分可以换钱而且年底第一名会有自己瓦房和家具的时候,妇孺们兴奋得脸都红了,要知道,这个年代要建一栋瓦房,起码要农民十年的积累,算是很大一笔财富了,听到这个消息妇人更加兴奋,常常是自发的加班,还跟李南说不用再增加人手了,自己就干得了。
面对这种情况,从未见过奴仆自己主动要求干活的司义和梁槠,两人都暗自心惊李南的“心术”和“手段”,皆言其暗合统军之法也。
特别是那帮胡姬,李南告诉她们:你们也是庄内的一员,也不能吃闲饭的时候,她们最开始还觉得新主人又要让她们学着自己“同胞”一样,到成都“当垆卖酒”,自己也要持壶卖艺了,心中哀叹之余,大多都很认命。
结果让她们喜出望外的是,新的主人只是让她们在庄园内干活,而且活计都还不重!
胡姬们大多被分到了花卉果菜组,少数还被分到了“安保”组,听说不用以色娱人肉身布施,能吃饱还有钱拿,这个钱还归自己的时候,这帮外邦友人都高兴得跳起来了。
如果不是没得可选,全世界大概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出卖自己身体的,能不用忍受那些唐人的“轻薄”而且任何时候不得拒绝的胡姬们大为高兴。
要事美少年还好,特别面对一些头发花白口气恶臭的“恶客”,还让她们做出种种恶心之态还要装出甘之如饴的样子,末了还要嘲笑她们天生银贱,这种经历简直让她们不堪忍受。所以,这帮胡姬也觉得颇为愉悦。
要知道,在太子府她们虽然锦衣玉食,但是经常被拿去“宴客”,服侍各种“客人”,而且奴仆不能吃完整的菜肴,主人都是会将吃过的菜肴赏赐给她们,哪怕只动过一两口,那不还是剩的吗?而且为了身材,常常不给她们吃饱。
不知这样,有时候她们还要被女管家刁难,经常不给饭吃。平日里天天被关在房间里不让出门,经常被这种鞭和那种鞭的鞭打,偶尔生病了,还要同伴出卖身体才能换来府中管家施舍的药材,不然就等着病死吧。
她们可是记得为了能让她们八月中“拜火”,不少姐妹都去服侍了那个一身老人味的管家的事情。
虽然这里吃得一般,但是三餐管饱,平日里不用练舞唱歌挨鞭子,还可以出屋。虽然府上某个严厉的“管家”似乎也在园中,但是他似乎对于这位“新主人”极为惧怕,根本就不像在太子府中那样对她们呵斥,随便看她们一眼,她们就瑟瑟发抖。
而且老管家基本上不进内院,内院也没有女管家,只有一位温柔的女主人和同样都是蛮夷的小妾,新主人平日里都不会管她们,除了什么生产小组的“组长”以外,没人来管她们。
只用劳作的日子,真好!这算是这帮“弓腰姬”们的共同心声了。
自小被训练成奴仆的她们,头一次尝到了“自由”的味道,经历过最初的惶恐之后,简直开心得不得了。虽然从此没有了赏赐,住的也是简陋的竹楼,但是靠自己挣来的银钱,还是让她们很安心的。
于是,就在小小的南音庄园内,经常会听到各种悠扬的歌声,正是来自于这群异邦的可怜人。
“这帮胡媚子!”每次看到漂亮的胡姬们边劳动边高兴地唱歌的时候,同组的妇人都会对着她们啐一口,然后低声骂道!
“想对阿郎用那狐媚手段,怕是痴心妄想!”“看那腿,女子之腿哪有生得这般粗,简直丑死人!”“不知羞!”
在这帮妇人们看来,自己的“阿郎”千好万好,但是唯有一点不好,就是喜好蛮夷女子这一点,让她们有些诟病。
这不,才送走一帮蛮夷女子,又买来了一帮胡姬,吾大唐女子,当真比不上这蛮夷婆子么?
自家阿郎对于蛮夷的女子的爱好,让庄内成为自由民的妇人们有些不爽,特别那位出落得最漂亮且被死士们糟蹋过,母亲是萧宁氏的萧彩娘。
她可是记得那日主人温柔地摸着自己的额头,轻声问自己哪里不舒服,而后几天更是悄悄在门口看自己,还让田家阿婶给自己熬了鸡汤的。
“鸡汤真美味!”在床上休息的那几天,简直是小姑娘觉得自己人生中最温暖的时光,温暖到她几乎都将之前噩梦般的几天都忘了。
从那几天之后起,萧彩娘的心底就刻下了自家阿郎的影子,正旦之时阿郎亲手将包着银豆子的红包递到她手中,温和地笑着说拿着罢的景象,小姑娘不知道回忆过多少次了。
放了奴籍这件事,小姑娘即是高兴也是悲伤,高兴的是自己不再为奴了,悲伤的是自己不再属于她这位“阿郎”了,以前她还想着自家阿郎会不会像其他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