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着记忆中贝爷的样子,李南找了个背风处,费力的用石片在毡木上的一处开了一个小窝,然后将干草铺在下面,剩余的干草团成一团,放在小窝的周围挡风。
一切都准备好了,开整吧,李南双手合十,握住树枝,开始搓动起来。
半个小时后,看着近乎脱皮的通红手掌,李南无比怀念后世1块钱一个的打火机。
自己钻了半天,最好的成绩就是冒烟,刚刚冒出来一点零星的火星,随即就熄灭了。
不是,怎么这么难搞,又累又渴的李南本想着要不今天还是喝生水算了,但是又想到以后可能都要自己生火,总不能不学会吧。
这次一定成功啊。准备再战的李南默默祈祷,努力回忆着贝爷的方法,调整着自己的做法,他觉得是不是周围的干草不够多,搓出来的火星落下之后点不燃干草?
于是李南又回屋取了不少干草,彻底将钻孔的地方包裹起来,随即双手搓动如飞。
木棍很快开始冒烟,三分钟之后,开始有火星冒出,李南双手不敢停,加速搓动。
看到零星的火星落在干草上面,附近已经开始慢慢变黑,李南心中一喜,心道果然就是干草的原因。
于是李南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轻轻地吹动火星上方的干草,人体呼出的气流带来的伯努利效应,会使空气再次往干草里面聚集,带来新的氧气。
我擦!成功了!很快,熊熊地火苗便开始燃烧起来,而且越来越旺。
李南按捺住心中的兴奋,捧着干草,小心地放到堆满干柴的灶上,小声念着一定不要灭一定不要灭,引燃了灶里堆放的枯枝。
太好了!成功点起火堆的李南,端起装满水的陶罐,小心翼翼地放到灶上。
等了足足二十多分钟,陶罐里的水才烧开,小心翼翼地用干草包着手将滚烫的陶罐取下,用陶碗舀了一小碗开水,将两个陶碗烫过消毒之后,这才盛了满满一碗开水,放到一边等着晾凉。
还没有等开水彻底变温,喉咙干渴好似火烧的李南,迫不及待地端起陶碗,小口小口的呷着热水,烫的他舌头发红也不再在意。
热水一下肚,李南突然觉得一股热量从小腹传来,暖烘烘的,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处不妥帖。
啊——李南张嘴,吐出热气,脸上带着享受的神情,他从来没有这么一刻觉得开水有这样好喝。胜过他之前喝过的各种茶,咖啡和肥宅快乐水。
幸福是什么,就是辛苦一天,又干又渴又饿的时候,给你一杯温热的开水。
因为李南没有多余的容器,所以他需要一次性把今晚的水喝足,陶罐他待会儿还要用来煮粥呢。
为了补充水分和热量的李南,连喝了五六碗水,撑得肚子都微微发胀,上了一次厕所之后,他这才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粮食口袋里抓了一把麦子,用热水烫洗之后,扔到了陶罐里,重新架到火上。
这个年代的人不会脱壳技术,麦子算是粗粮,没有完全成熟就被农民给割下来连壳一起蒸煮,算是最下等的饭食,被称为麦饭。
所以明明知道有脱粒机这个技术的李南,此时也顾不得麦子没有脱壳了,反正他也不会弄,他倒是知道放到火力烧麦粒受热膨胀可以蹦出来,但是他敢这么浪费吗?用火一烧,麦子乱蹦,起码要损失一大半。
如果放在后世,别说一小把麦子扔到火力,就是三斤麦子,他都不带可惜的,但是现在,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计算着麦子的数量,生怕自己放多了。
他今天依旧准备煮带壳的麦子粥。跟前几天有区别的就是没有苦涩的野菜和石头子。
也不知道煮了多久,他的麦饭粥差不多熟了,空气中开始弥散着谷物的香气,李南也顾不得了,放凉了之后,三下五除二,给喝得干干净净,一边喝还一边将麦子壳啐出来。
剩下的,就是个人卫生了,本来还准备还是去河里洗个澡,但是想到天寒水冷的,要不趁那天阳光好,自己洗个痛快再说。
而且夜里也不好取水,自己又没有鞋,深夜里深一脚浅一脚,踩到蛇或者遇到什么野兽就好玩了,就算不踩到蛇,划破了脚底板也很危险,在这个病菌滋生卫生条件堪忧的古代,肯定是没有破伤风针的,自己比起村里人来说无比娇嫩的皮肤,早就生了不少口子,虽然今天白天去取水的时候洗过,但是回来又是一脚泥。
算了吧,明天再说吧,李南的一头栽倒在麦子秸秆铺成的干草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