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不正见众人都偏向了女子那边,定眼看向纹身男子,如果他给不出合理的解释,那不但他们会遭受质疑,甚至连他身后的宗门,都会饱受诟病。
纹身男子刚才也是怒意正盛,听闻与那之前抱琵琶的客栈歌姬有关系,就认定人是女子所杀,可在邢不正一条条质问的时候,他也感觉到了疑惑。
于是,纹身男子看向他身边的李武,就是李武声称看见了琵琶歌姬的身段,他们才会觉得杀害宗主的元凶就是她的。
李武见纹身男子看向自己,开口解释道:“我确实看见了这女子的身影,连她身上的衣着都很相似,只不过等我见到宗主的时候,就发现这女子已经不见了,见宗主遇害,我立马就叫你们过来了。”
本来,李武想说,那元凶的衣着,与这歌姬身上的穿着一模一样,可在众人的质疑之下,他也有点不自信了,记忆中只觉得两者的衣着十分相似。
“相似,可不能作为什么证据啊。”邢不正开口道,“也许正是有人想给你们制造这种错觉,引导你们往这方面想,我说过,外面出现纷乱之声的时候,明儿姑娘正在我房间里弹琵琶,我当时还觉得,有些破坏意境呢。”
明儿见邢不正为她作证,看向邢不正,那美眸中的感激,让邢不正极为受用。
“这点我也能作证。”王鼎在一旁开口道,见众人将目光看向他,他解释道:“我当时也在房里。”
一旁围观的人,也有人声称,在李武还没喊出事之前,就看见明儿离开他们宗主的房间了。
一下子,李武他们的供认就被推翻了,就连李武自己,都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弄错了。
可这时,纹身男子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正气,正气流入掌心,他一掌打向身边的才止住泪的明儿姑娘。
就连邢不正都没料到,这纹身男子,会做出如此之事,一时间竟无人来得急阻拦。
这一掌,重重的印在了明儿姑娘的下肋处,中掌后,她整个人都被推飞了一米多远,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沾染了她身上的绿色长裙。
有人赶忙将她扶起,却发现,她已经气若游丝,进入了昏迷之中。
纹身男子见状,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
他这一掌是为了试探这客栈歌姬是不是个修行者,能杀害搬山宗宗主的,不可能是个普通人,如果这歌姬是个隐藏的修行者,那么就算同时出现在两地,那也可能是某种功法的作用,说明不了什么。
见到明儿姑娘被重伤,这纹身男子的行为,一下就激起了众怒。
人总是看不惯弱势一方,被弊害,更何况,现在这弱势的一方还是个楚楚动人的女子。
“搬山宗竟是如此没有气度。”
“能对个女子出手,真是让人耻笑。”
“你不会告诉我们,你们宗主就是被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杀害的吧?”
纹身男子,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这女子受伤时表现的与一般常人无异,甚至还要比普通人更柔弱一些,这突然的一掌,他有自信,这女子如果是修行者,身上的修为一定会被自动激发反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吐血昏厥。
纹身男子身形一动,掌柜以为他要离开,于是横身拦在了他面前。
纹身男子有些恼怒的看着掌柜。
掌柜却开口道:“怎么,你们伤了我们的人,就想离开?恐怕没那么容易,你们还是老实呆在客房之中吧,我们已经通知易天宗了,宗门里马上就会派人过来,你们宗主之死,我们会调查,如果最后与明儿姑娘无关,你们还为伤人之过,付出代价。”
明儿姑娘来客栈不久,但却深得众人喜爱,掌柜的见明儿姑娘重伤在地,面对这搬山宗的修行者,他脸上也毫无惧色,这些人不给他一个交代,他是不会让这搬山宗的人离开的。
纹身男子还想发作,但周围宗门的人,全都上前一步,如果他再发难,恐怕会第一时间被拦下。
“宗主之事还没有定论,你就是让我走,我也不会离开的。”纹身男子冷哼道,带着宗门之人走他们宗主所在的房间里后,将房门紧闭。
众人在外,对着搬山宗一番说道,明儿姑娘也在掌柜的安排之下,被客栈的人扶着离开了。
渐渐的众人慢慢散去,王鼎也想走,却发现邢不正还站在原地。
“怎么了?”王鼎开口问道。
“哦,没什么,走吧。”邢不正回过神来,与王鼎一起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才,他感觉那纹身男子的一掌,似乎是照着那琵琶姑娘的心口而去的,可击中的却是那琵琶姑娘的下肋处。
看了一眼被人搀走的那明儿姑娘,邢不正觉得,这些可能只是自己一瞬间的错觉而已,那种情况下,别说是那孱弱的姑娘,就算是个修行者,可能都反应不过来。
回到房内后,没过多久,邢不正又听见了外面有嘈杂的声音,打开房门一看,邢不正看见了一群身穿青袍,领口有金色纹路的人出现在客栈里。
易天宗的人。
显然,他们要处理搬山宗主之死的事情了。
对于搬山宗,邢不正没有太大的兴趣,那纹身男子的蛮横,落个什么下场,邢不正都不会生出怜悯之意。
第二天,邢不正就从客栈的其他人口中得到消息,搬山宗已经离开了客栈,并且以后都失去了参加联宗拍卖会的资格。
咎由自取,众人都是这样的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