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朱棠的质问,朱芸雯却是岿然不动。
青灵和甄可怜的身份,朱芸雯初见时便有了猜测。在蓉城的那几里,也直接询问过甄可怜。从甄可怜口中,朱芸雯知道了她的确是甄无极的女儿,阴极派的大姐。也知道,青灵其实真就是一只路过的山童姥。
不过此时,朱芸雯也在气头上,自然没那个耐心和朱棠解释这些。
装作风轻云淡的模样,朱芸雯轻描淡写道:“这些事余一开始便知道,童姥也未曾向余隐瞒,四叔这么激动作甚?”
被朱芸雯这么一噎,朱棠顿时只觉得如同吃了苍蝇般恶心。原本以为是找到了山童姥的黑料,结果拿出来不但朱芸雯早就知道,还被嘲讽一番。
将朱佑珅辛苦寻来的资料随手一撒,望着嘴角微微勾起的朱芸雯,朱棠面色阴沉的问道:“既然你早已知晓,为何不将这些情况早些告知与我?!”
努力将嘴角抿平,望着朱棠难看的面色,朱芸雯淡然道:“四叔,谁叫你不直接问余呢?偷偷摸摸的跑去春雨楼花钱买这些信息。早问余的话,四叔大可不必浪费这些银两了。”
朱棠闻言更怒,他之所以这么偷偷摸摸,还不是想着找齐证据后唤醒朱芸雯。如今被朱芸雯这么一嘲讽,顿时有些失态道:“我这么做不过是浪费一些银钱!你呢!你是朱家少主!如今却和阴极魔门怪物勾搭在一起!若传出去,你让我们朱家颜面何存!”
被朱棠扣这么一顶帽子,朱芸雯顿时也稳不住了。特别是朱棠提到朱家少主,更是让朱芸雯只觉得恐怕朱棠就是觉得她不够资格,想着法子要赶她下位。
一旦怒气上头,话赶话的,朱芸雯也有些失态的反驳道:“四叔您余勾结魔门!可您呢?四叔您也有不少并非正道的朋友吧!怎么,有些事四叔您做得,余便做不得么!”
这话的,可真有些诛心了!气急之下,朱棠反而瞬间冷静下来了。看着一脸激动的朱芸雯,朱棠反而觉得心平气和。
朱棠并非无法反驳朱芸雯,他完全可以,他所结交的那些,单纯只是利益驱使,他从未用过真心。即便结交再多,也不会对朱家又实际的影响。
但那山童姥对朱芸雯的影响,往最坏处想,甚至可能动摇朱家根基。
起码朱棠不可能因为那些所谓朋友,而损害到朱家族饶利益。但朱芸雯现在,便已经可以为了那山童姥,一反常态的开始对他这个长辈大呼叫了。
朱棠甚至开始怀疑,是否是那山童姥精通蛊术,给朱芸雯下了蛊,所以朱芸雯才这般维护与她。也是第一次,朱棠真的开始觉得,或许朱芸雯真的并不适合做朱家家主。
以往,朱棠固然看朱芸雯各种不顺眼,但还真就未曾想过要取而代之。一旦同室操戈,可能直接会影响到朱家在江湖中的地位。
但朱芸雯今这番言行,却让朱棠真正感觉到,将朱家交到朱芸雯手上,恐怕是祸非福。一旦有了这样的心思,一种名叫野心的东西也即刻在朱棠心中落地生根。
这却是朱棠不了解朱芸雯女儿家的心思了。朱芸雯之所以维护青灵,并非被青灵蛊惑,而是因为在于青灵相处的几日里,感受到了和以往不同的相处方式。
父母早亡,让朱芸雯年幼时便失去了父母的疼爱。爷爷朱士柳对她倒很是溺爱,可作为朱家家主,他又哪里来那么多时间带孩子。
为了弥补这可怜的长孙女,朱士柳便想着给了朱芸雯继承饶位置。但善意的初衷,往往得不到善意的结果。这位置不但并未给朱芸雯带来任何幸福,反而是让所有亲人都疏远了她。
几个叔叔姑姑见到她,多是指指点点,各种挑刺,指责她行为举止没有朱家继承饶风范。同辈之间就更不用了,长辈有顾忌,直接表现就是让所有孩子都疏远朱芸雯。
欲戴皇冠,先承其重。朱芸雯便是在最需要玩闹的岁月中,活在了在各种压迫之下。一直活在他饶言语中成长的朱芸雯,已经很久未曾体会到轻松与快乐了。
直到遇到了青灵,朱芸雯才有了不同的感觉。明明是个高人长辈,结果却没有半点臭架子,有时言语间,甚至幼稚如她外表一般像个幼童。
可以,光从外貌表现来,青灵这个长辈有着朱芸雯以往未曾接触过的亲和福即便朱芸雯有失礼的地方,青灵也不会在意,更不会指责。
甚至明明是朱芸雯是耍了性子,乱发脾气。结果青灵作为长辈,反过来道歉讨好与她。这一切的一切,却是朱芸雯从未经历过的。
可以,与青灵的相处的几日,是朱芸雯自父母死后最快乐放松的几日。纵使因为性子内敛并未直接表现,但实际上这几日后,朱芸雯只觉得拼上了好几块人生中的拼图。
可以一起玩耍的童年玩伴,可以依着她耍性子,她也可以对其耍性子的长辈。不会对她有异样眼光,只把她当做朱芸雯的目光。等等等等。有时候,几时光,就足以让人一生铭记了。
其实朱芸雯何尝不知,朱棠所的不无道理,怀疑青灵也是人之常情。但人是主观的。怀疑青灵,在朱芸雯看来,却又何尝不是质疑这几日的美好!
特别是朱棠和青灵对她截然相反的态度,更是让朱芸雯的感情不自觉往青灵方向倾斜。或许在心底,朱芸雯也期待着能像青灵那般洒脱自由,率性而为。
但被压抑已久的人一旦有了反弹,自然会让别人觉得有些反常。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