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薇小说>都市现代>卖月光的小屋>24谁知道呢

时间有自己的性子,它的性子表现出来就是人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是铁律。但它是爱调皮的,它一直长不大。

某个地方的某个人记忆有了漏洞,他的时间树上忽然开出了一朵别致的花,别的花都像蝴蝶,唯有这一朵花像一把小铲子。他说他记起来了一些什么,时间的河流忽然激起了一个浪花,这个浪花被喷溅起来老高,却没有掉下来,没有消失。

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掉落下来。

小铲子似的花朵普普通通,就是样子怪了一点,像是水花。

他说,他想起来了,他原来是某个地方的人,他记得在那里他叫什么,亲人是谁,也能找到路,顺着河边走,看到一颗老老的皂荚树,拐入一道胡同,第三个门就是。

这里存在着时间上的间隔,十年前二十年前三十年前也许是四十年前。

事情不会出入太大,都是真的。那个村子名叫甘露村,他的名字、亲人和地址都对得上号,皂荚树也的确有那么一颗,前年才死去,遭了一场雷劫。你看,老树根还在,有些嫩嫩的新枝子已经长了出来。

不可能出现冲突,这个人记起来他曾经是另外一个人,那么另一个人大多数情况下是死了,亲眼目睹,少数情况下是不见了。某一个黄昏,最后见到他的亲人回忆说,和往常一样,天空宁静,花香和树木带着苦味的清香被猪牛羊鸡的味道个混合的味道压盖,风有那么一丝颤抖,云彩是紫色的,很厚实。经过那棵老树的时候还抬头望了一眼,趟过小河到了那一边,然后看不见了。

找了很多年,找他的人都已经入土为安了。

日子按部就班地迈着脚步,其中的撕心裂肺和辗转反侧一直卡在喉咙里,就让它卡着吧,不想化解这个郁结。

这个人来自于三百公里之外,看起来就是老老实实的人,也没有能力把多年前的旧事打听得那么清楚,而且所为何来,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想来证实他的想法。

少年走失时候的样子还固定在他亲人的脑海中,和这个人半点也不像。

应该不影响这个人的生活,这只是他脑子里突然有的一块记忆,就和意识一样,不代表真实,他会按着他的生活轨道走下去。

只是说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他不能够踏上记忆的道路去看见那个少年到底后来怎么样了,人不可能无端丢失,他一定遭遇了什么,谁知道呢。

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一个人一夜好睡之后第二清早发现到了很远的地方,一个人积年累月地梦到一个地方。发展到后来哪怕有灯光,哪怕在白日,那些梦也会出现,不是他要做梦而是梦非要把他拽入梦境之中。

在意识里你看到了一个人,你听到了一句话,当天就应验了,有的是数日之后,也有的很长很长时间,那个人真的出现了,不管是谁说的,那句话也被人说了出来。

不管是陌生的熟悉的场景和人,都似乎似曾相识。

这不仅仅是梦,梦是意识的一种,是某个意识偶然的时候展现了一些什么。这是用时间来完成的,时间不是铁板一块,时间之外还有时间,时间之内也有时间,而且有多种组合方式。

时间不调皮的时候是它和空间被绑得很紧的时候,这时候叫出现。松快一些的时候,它还是会胡闹。应该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验,思绪逸飞浮想联翩,眼前的人事物是虚化的或者是不重要的,它们没有太放在你的心上,你的心情另有所系。

虽然可以把时间、空间另说,但纯粹不是我们能够承当的,我们总是加入自己的心情,也就是自己的意念意识,这时候相当于某种分裂。时间空间心情在一起是一个样子,心情分别和时间、空间在一起是一个样子,时间空间在一起又是一种样子。

有了意识就无法回头,它是我们的情感,面对很虚数的时间和空间,它们不再是它们自己的样子,也不是自己以为的样子。

样子这个词是我们随口说出来的,一定有所依据和凭照。像什么样子,这么说也许对照的是我们心目中理想的样子,而理想样子的由来有很多因素堆砌而成,就这,一定还有样子。

好像是我们在怀念过去,但过去已经被我们遗忘,因为有些记忆是负累,我们的意识自动进行了筛选。

心情从来是一把钢刀,砍砍砍,不好的砍掉了,好的也砍掉了,剩下的越来越少,只有一道狭窄的细缝,越来越高大和挺拔不起来,但还是安慰自己说这就是适应。

当另一种格局出现,不再抱头鼠窜,也是一种选择,总要任性一回的,而不是对“任性”这个词的污蔑。

七年的时间说过就过了,感觉一点也不长,这是对时间的一种选择,就算心情也可以延长和缩短它。痛快,说的是痛恨这个快,欢愉的时间总是很短暂。等待和悲惨的日子总是慢腾腾地,你祈祷让这个时间赶紧过去,也采用了不少的方法,数数,观景,聊天,来来去去地转圈,呐喊或者倾述。

这实际上是想找到另一种时间来顶替这个时间。

我们不是时间的过客,反而我们是时间的过客,这是人的天性决定的。

再是自己的记忆,进展也不是那么顺利,这和重启另一种人生几乎没有分别,不过是在意识之内完成。

三人行到了黑级,后面的紫橙两极一点也照顾不上,边都摸不着。

长发披面就学会了一招,总角初见。

但这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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